這也是蕭景深剛來北燕國,父皇允許他到尚書房與皇子公主一同讀書的原因。
可惜北燕國和東越國關係鬨僵,蕭景深也被原國拋棄,成為東越國的棄子、北燕國的囚徒,除非父皇母後主動善待他,或者她這種特權的公主施舍他,否則外人根本不敢對他表現出善意。
他在保護那個送他書的人!
想到這,玉萱公主擺了擺手,“本宮的意思是,你這書架都沒裝滿,怪難看的,等回頭本宮再讓人送一些過來,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蕭景深。
他終於,用另一種眼神,看向公主。
在他印象裡,公主自私愚蠢,很好控製。
例如,他被太監克扣吃穿用度,然後發現這公主想找玩物,便偽裝成一副好欺負的模樣,引誘公主來戲耍;又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倔強,激起公主的鬥誌,引誘她繼續前來。
隨後他發現,公主雖頑劣,但人不壞,隻要激發她的愧疚心,她會補償。
而公主的補償,比宮中分發的例份更安全——宮中分發的東西,本在分發過程中就被盤剝一遍,上麵的人因為中飽私囊,便對下麵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到了瑞陽宮已經所剩無幾,瑞陽宮的太監又拿一些後,他連吃都吃不飽。
一個被自己國家拋棄的棄子,一個接收國嫌棄仇恨的質子,在角落裡偷偷死去,再平常不過。
為了能撐下去,為了留一線希望,他緊緊抓住了玉萱公主:公主讓他做什麼,他既要做好、滿足公主,又要表現得不願,激發公主的獸性。
每次公主離開,他還要絞儘腦汁地思考,如何讓公主不放棄他。
就這樣……整整五年。
他也終於僥幸地活了下來。
他以為這樣卑微的生活會繼續,卻沒想到,突然某一天,她就不來了。
再來,便是今天,也是三年後。
卻沒想到,再見公主,她好像換了個人——容顏未變,卻不像之前那般囂張跋扈、無腦衝動。
他剛剛甚至一度以為,公主看見他的書後,便會吵嚷,把恩人拖下水。
另一邊。
玉萱公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脫胎換腦、重新做人!她可太聰明了,竟然能猜到另一個人在想什麼。
誰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她這不就知道“心”了?
所以說,讀書還是有用的,她一定要乖乖聽明妝的話,把這些破文章背下來!
想到這,玉萱公主更是鬥誌昂揚,高傲地對瑞陽宮的太監道,“你們下去吧。”
勇公公一愣,“啊,這……奴才留下伺候公主殿下吧……”
還沒等其說完,就見玉萱公主陰惻惻地轉過身,眼神狠厲地盯著他,慢悠悠道,“勇公公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三年,就忘了本宮的作風?沒關係,今日讓勇公公再回味一下本宮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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