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子臉冷了下來。
玉萱公主急忙道,“你要是不介意,我教你行嗎?反正都是基本功,什麼打拳紮馬步,我師父說過,武藝這個東西,練大於學,有些猛將都沒學過什麼武藝,就靠參軍後學的簡單拳腳功夫,在戰場上就能戰無不勝。
還有明妝之前和嚴家賤……姑娘比武過,嚴家也是武將之家,嚴家姑娘自幼學武,不過隻學招式不練力氣;而明妝卻很努力練力氣,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打贏嚴家姑娘。
我的意思,招式也是要學,但基本功得打好。基本功這東西用不著什麼名師。我師父怎麼教我,我就怎麼教你,然後回頭讓人送一些石鎖石擔,你自己練就行。”
蕭景深聽後,臉色好了許多,心中卻疑惑——公主口中的“明妝”,便是京城雙珠的另一人,之前聽公主說過,兩人不學無術、臭味相同。
卻沒想到,那人竟大變樣?
蕭景深思考片刻,“罪人想再問幾個問題,若公主願意回答,罪人便同意公主提議。”
玉萱公主鬆了口氣,“問!不過咱們長話短說,我想抓緊時間背,我著急啊!”
蕭景深點頭,“殿下的那位朋友,現在有所改變?變化大嗎?”
提起好友,玉萱公主一下子就興奮起來,“當然變化大啊!她從前不看書,現在四書五經倒背如流,前幾天長樂節,還利用史料把武王給狠狠懟了。不僅如此,她現在還學會醫術,還會紮針。武藝自不用說,之前我說過,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打敗了自幼習武的嚴家女子。”
蕭景深平靜的眸色,燃起了希望,好似於黑暗中看見光亮、在不可能中發現可能。
“你剛剛說,她成婚後發生的變化?”
“是啊。”
“用了多長時間。”
“半年多,”玉萱公主催促,“我們開始吧?有什麼問題,以後慢慢問。”
“再問一個。”蕭景深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也許,漫長的囚禁生活已經磨滅希望,現在,想給自己找一些希望。
玉萱公主把清單放在桌上,一邊用手勢招呼宮女們來收拾地上椅子殘骸,一邊道,“說好最後一個,問完問題我們就開始。”
蕭景深,“她為何嫁人後會有變化?她嫁給了何人?”
玉萱公主一愣——明妝和安國公的事,鬨得沸沸揚揚,怕是宮中的雜役都知曉,他竟然不知?
瑞陽宮的太監,不和他講外麵的事嗎?
那他這三年過得……豈不是很寂寞?
自從她學會了換角度思考,現在說話時忍不住多想,一想到整整三年,沒人和他說話,他孤獨地在房間裡,她心中就有一些難受。
甚至在想,她從前雖然經常來戲弄他,但也會在戲弄之餘與他聊上幾句,給他講講京城發生了什麼,宮裡發生了什麼。
這三年,他如何對抗寂寞?
看書嗎?
“安國公,裴今宴。”玉萱公主走到書架,從裡麵抽出一本書。
這是一本詩集,能看出,蕭景深很愛惜這些書,每次翻閱小心翼翼。
但即便如此,因為翻閱次數太多,書頁依舊有了殘破——就靠這幾本書打發時間嗎?
蕭景深聽見了那名字,疑惑的眼神中,有了釋然。
“殿下剛剛問罪人,這些書是誰送的,罪人現在可以回答了:安國公。”
玉萱公主驚訝,“安國公?你怎麼認識他?”
“兩年前,偶然結識。”
說著,蕭景深的思緒,回到了兩年前——那是他最絕望、最低穀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