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支隊伍。
皇上的狩獵隊伍,捷報不斷。
不斷有獵物從山上被趕下來,下麵人則是舉起弓箭射去。
裴今宴並未參與,隻冷眼看著這一幕——狩獵節,本應騎馬狩獵,但不知從何時開始,有“能人”發明了這種驅獵伏擊法,省事倒是省事,隻是已不像是狩獵了。
不過,北燕國的狩獵節,本就是形式主義,走個過場。
不僅如此,不知從何時開始,狩獵節竟還成為皇上和武王的爭奪項目。
因場地大小的緣故,容不下太多人,所以對參加狩獵節的人員有品階要求,人員是固定的。
跟隨武王的武官多,所以武王和世子隊伍裡,能打獵人不少。
跟隨皇上的文官居多,不得已,隻能將會騎射的官員都放在了皇上的隊伍了,隻求一勝。
明德帝也端起弓箭,向被驅來的獵物射去幾箭,隻可惜沒射中,被周圍官員射了去。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堆積的獵物,見勝券在握,眼中透著喜悅,便放下手裡弓箭,與身旁人聊了起來,“今宴,這裡有不少護衛,不用這般警惕,你也去狩獵玩一下吧。”
身披軟甲的裴今宴麵色嚴肅道,“謝主隆恩,但末將還是要恪儘職守。”
明德帝讚揚,“你年紀不大,卻沉穩冷靜,實在難得。想來,你父親在天之靈,也能瞑目。”
“效忠皇上,是末將本分,不敢居功。”裴今宴依舊不卑不亢。
明德帝看向人群中的某一人,道,“你瞧,此次狩獵節,收獲最多的文官,竟是今酌。”
“托皇上厚愛。”
明德帝點了點頭,“今酌也是人才,隻可惜,運勢不好,剛到鎮戍關便受傷。不過好在苦儘甘來,如今入朝為官,能大展宏圖了。”
裴今宴僵硬地抿了抿嘴唇——他知道,這時應該說一些哄皇上的話,以表效忠,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說不出來。
並非因為他多耿直,而是裴家人對皇上忠心不二,但皇上卻算計他的婚事……他雖不敢埋怨皇上,到底心裡還是不舒服。
裴今宴沒說話,明德帝也沒介意,因為早習慣了其沉默寡言,“今酌能順利入朝,也多虧了你嶽丈蘇學士啊,你有時間,去代表朕,感謝一番。”
“……是,皇上。”裴今宴暗暗捏了捏拳,第一次覺得在皇上身旁,是如此如坐針氈。
人群裡,顧翎羽一直不斷射箭,射得胳膊都酸了。
她一邊努力射獵一邊偷眼去看皇上身旁的裴將軍,卻發現,無論她表現得多好,裴將軍都不看她一眼。
她越想越生氣——那蘇明妝有什麼好?不就是長得漂亮一些?以色侍人有什麼出息?裴將軍就這般輕浮?
顧翎羽越想越氣,直接將怒火發泄在獵物上,射出去的箭都仿佛帶了戾氣。
裴今酌淡淡看了一眼怒火中燒的顧翎羽,又看了一眼正在與皇上恭敬回話的堂兄,放下手裡弓箭,挑了挑眉,甩了甩發酸的手。
……
蘇明妝帶著眾人到太子麵前時,太子疑惑,“你們不是上山驅獵了嗎?怎麼成了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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