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酌見皇上正與周圍臣子們熱聊,龍顏大悅,便與同僚打了個招呼,起身去了母親身旁。
還沒等他問,就見裴二夫人麵色焦急道,“你見到明妝了嗎?”
裴今酌愣住,“沒有啊,她沒和你們在一起?會不會是和玉萱公主在一起?”
說著,將視線投向皇後娘娘所在的篝火,卻未見公主身影。
霍薇著急得不行,“原本我也以為明妝和公主在一起,但剛剛公主卻來找到我們,說沒見到明妝。”
“怎麼會?按照道理,堂嫂不是應該和玉萱公主形影不離嗎?中間兩人為何分開?”
霍薇講道,“是這樣的,狩獵回來後,明妝便把習秋打發回來幫忙,她則是和公主在一起,但後來明妝與今宴說話,便讓公主原地等她。好巧不巧,一個叫公孫潛的人過去與公主說話,公主不想與他多說,就找個借口溜走。本想等公孫潛離開,公主再回來繼續等,誰知道等公主回來後,等了很久也不見人,便來找我們了。”
裴今酌瞬間如想到了什麼,立刻轉身看去,好似在人群裡尋什麼人。
霍薇不解,“你找誰呢?”
“母親,您先彆問。”
找了一圈,卻沒找到他要的那人身影,匆匆告彆母親,去找堂兄。
裴今宴並未入席篝火,依舊恪儘職守、堅守崗位,卻見堂弟一瘸一拐、麵色焦急地走來,他主動迎了過去,“今酌,你有事?”
“借一步說話。”
“好。”
兩人到了一旁,裴今酌麵色陰沉地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好消息是,堂嫂應該是安全的。壞消息是,一會……武王搞不好就要使壞了。”
“……”裴今宴麵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起,“該死!都怪我!我明知皇上讓武王丟臉,武王定會反擊,卻沒照顧好她,我應該把她親手送到了公主身邊,或者送到母親身邊!”
裴今酌急忙安慰,“你彆激動,她與你說話,是在狩獵節出結果之前,武王並非因為失敗而出手,應該是早就計劃今日出手了。”
心頭憤怒若狂風席卷,裴今宴突然厭惡起此時此刻的生活——皇上與武王因為私心而爭奪,為何要牽連旁人?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為何要被當成棋子?
裴家祖訓便是忠君報國,難道就要忠這樣的君?!
皇上明知道裴家人忠誠,以及對家庭的忠貞,竟拿他婚事做文章。
武王一副文韜武略、光明磊落的模樣,私下裡卻讓人勾引良家女子,以損害女子清譽為手段,來害人。
這是大男人應該做的事?
這是堂堂君子應該用的方法?
還有,皇帝和武王隻顧自己爭鬥,卻不顧百姓疾苦,好好的北燕國,已民不聊生、千瘡百孔!
這兩個,沒一個好東西!
沒一個有資格坐在龍椅上!
突然,裴今宴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驚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收斂思緒,“我向皇上請個假,我們分頭找人。”說歸說,但他知道,他們恐怕是找不到人,或者說……來不及了。
裴今酌目光同情,“堂兄,來不及了。”
卻就在這時,一名錦王府侍衛匆匆跑到皇上麵前,撲通跪下,大聲道,“皇上不好了,錦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