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秦淩梟冷哼一聲,端起剛剛送來茶碗,飲了下去。
卻不知是女子的及時安慰,還是女子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氣質,他暴躁的憤怒,很快平靜下來。
世人素來喜歡拿他與太子比較,而關於太子及時止損,提早放棄蘇明妝一事,一直是他的敗筆,以及人生汙點。
這麼多年,他骨鯁在喉、耿耿於懷。
他也從曾抗議過,不想娶那個醜態百出、丟人現眼的京城雙珠,但父親卻告誡他:正室之位上,並非是女子,而是一個勢力、一個盟友。
成大事者,定要有所取舍、犧牲。
他強忍了下來,但不發作不代表能接受!
當情緒高漲到即將無法控製時,就必須要做一些事,來證明自己人生沒那麼悲慘。
證明他不是一個被人嗤笑的可憐蟲!
而納妾,便是手段之一。
也許在外人看來,他是好色之輩,但誰又能知道,眾多美妾對於他,就好比遮羞布,來掩飾他被人嗤笑、任人擺布的人生!?
隨後,兩人沉默,沒人再說話。
好一會,秦淩梟恢複了盛氣淩人的姿態,用睥睨的目光,盯著雕花大桌對麵的女子,“蘇家分家,是你的手筆?”
蘇明妝見武王世子提起了蘇家,瞬間打起了精神——這正是她此行目的!
“沒錯,上一次花園見麵,世子警告我,我便是把警告如實轉達給了父親。”
“……”秦淩梟譏嗤一聲,“你倒是老實。”
蘇明妝不介意對方是否諷刺,隻要他能再說一些信息,彆說罵她,打她幾下,她都甘之如飴!
她抿了抿唇,眼神有了期待,用試探的口吻問道,“蘇家分家後,應該就能避免世子上次提起的隱患了吧?”
蘇家分家,自沒消除隱患。
她故意這麼說,一者是為了麻痹對方,一者是嘗試套出更多信息。
秦淩梟盯著女子完美得猶如玉雕的麵龐,“你若與裴今宴和離,我便告訴你。”
蘇明妝,“世子覺得,我現在還有的選嗎?”
她曾經,確實是想和離的。
秦淩梟再次肝火隱動,聲音有了怒意,“蘇明妝,你既然不打算和離,為何又要與錦王舉止曖昧?錦秋節那日,本世子可是親眼見的,彆說是誤會!”
王嬤嬤和雅琴嚇得臉都白了,齊齊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習秋。
習秋眼觀鼻、比關心,堅決不表態。
蘇明妝不答反問,“那為何男子娶妻後,還要納妾?納妾後,還要去勾欄院?為何男子做得,我們女子不能做?”
“……”
“還有,世子認為我沒嫁您,讓您蒙受奇恥大辱。但您換一個角度,如果當初我嫁的是您,又與錦王在外舉止曖昧,挨罵的可就不是裴將軍,而是您了。從這個角度看,您非但沒吃虧,還躲過一劫。”
“……”秦淩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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