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音附近。
四個年輕人坐著馬紮,圍坐在大排擋下的一張桌前,旁邊放著兩打啤酒。
桌上擺了一大堆剛上來的燒烤。
“到哥要不要來個大腰子?”
“我想他用不到這個!”
“草你彆覺得到哥火了就隨便捅刀子,說不定現在依然為情所傷呢?”
“傷雞毛,現在大把水嫩漂亮學妹惦記他,好多人問我要他聯係方式!”
幾個同寢室友嘻嘻哈哈的調侃著。
宋到有些無語。
他頭上戴著個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不想被人認出來。
畢竟這裡距離央音很近,現在也沒放假,來這吃的幾乎都是學生。
其實現在可能就已經有人認出他了,頻頻往這邊看過來。
“你倆注意點,哥幾個好久沒聚了,彆待會兒真來一堆小學妹找到哥加信鴿,打擾喝酒,還他媽看著怪眼饞的!”
把宋到約出來的康鵬笑罵著說道。
他在幾人當中年齡最大,是京城本地人。
跟原主關係不錯,但看不慣原主在苗秀麵前的舔狗模樣。
隻不過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也不好說太多,如今終於等到兩人分手,宋到還意外火了,寢室幾個兄弟當中,屬他最高興。
宋到舉起酒杯,輕聲說了句:“讓哥幾個惦記了,感謝話不多說,來,走一個!”
其實從情感上來說,他對這幾個室友並沒有什麼感情。
畢竟他隻有原主的記憶。
就像對苗秀,也隻是站在第三方視角的厭惡和反感,要說多恨真談不上。
不過終究是室友,也不能一直避而不見。
就算沒有他們先前在網上曝光信息,為他仗義執言這件事,總不接觸,也容易讓人感覺這小子火了就他媽不認人。
在有原主完整記憶的情況下,跟這幾人交流起來也沒什麼障礙。
他來這世界,第一頓好飯是在顏毓那吃的,但第一頓比較痛快的酒,是在這裡。
如今生存壓力基本得到解決,宋到心情也比較輕鬆。
喝點酒放鬆下,也挺好。
……
宋到確實被認出來了,畢竟他最近在央音實在是太火了。
孔曦是出名,但也隻有一首代表作。
他卻在短短半個多月時間裡,接連推出兩首質量相當不錯的歌曲。
連不少央音老師都忍不住在上課時感慨,愛情是創作的催化劑,失戀更是。
大學生相對來說還是臉皮薄的居多。
不過不包括學藝術的。
麵對一個有很強創作能力的學長,誰不想認識一下?
回頭關係處好了,能從宋到這裡得到一首歌,說不定就從此發達了。
所以當四人喝了一會兒,剛有點進入狀態的時候,就開始不斷有人過來跟宋到打招呼。
招呼,宋到客客氣氣的打了,但對希望添加信鴿的請求,全都擺手婉拒。
怕啥來啥。
康鵬幾人也覺得有些煩了,乾脆提前結束。
“走,哥幾個去酒吧接著喝點,再在這裡喝一會兒,我怕回頭有人說咱到哥裝高冷。”
康鵬起身結賬,然後擺擺手,不遠處路邊停著的一輛豪華商務車緩緩開過來。
彆說宋到,另外兩人,朱曉跟孫唯一在看見這輛車時也都微微一怔。
“我說鵬哥,你這是不裝了,攤牌了是吧?”朱曉一邊上下打量著這輛車,一邊嘖嘖問道。
眾所周知,一般家裡有商務車的,大概率不會是第一輛。
“一輛國產商務而已,誰家還沒輛車啊?”康鵬不以為意地讓幾人上車。
宋到不是很想去,他怕吵鬨。
康鵬拉著他道:“那裡不算鬨,朱曉跟唯一過幾天要回老家,哥幾個再聚到一起不容易,感覺你今晚也沒喝好,再去喝點。”
“前兩天那家?”孫唯一在旁邊問了句。
康鵬點點頭。
孫唯一看著宋到勸說道:“去吧到哥,那裡有驚喜!”
宋到不好再推辭,跟著一起走過去。
康鵬走向副駕,孫唯一主動坐到後麵,把中間兩個座位留給朱曉和宋到。
“兩個好大兒真懂事!”朱曉嘿嘿笑著,抬下巴示意宋到先上。
站在副駕門口的康鵬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但什麼都沒說。
等電子門關好,示意代駕開車。
反正今天過後,大家也就分開了,隻要跟宋到這邊沒問題就好。
任何寢室內部都有可能存在些小問題,很多人說女生宿舍更嚴重。
實際上差不多。
無非是男生會覺得到處跟人家講這些事情很丟臉,懶得多說罷了。
像他們這四人,一頓飯的時間,就能看出不少問題。
比如一開始孫唯一調侃宋到要不要來個大腰子的時候,朱曉的回答就有點傷人,語氣中還帶著一股嫉妒情緒。
再比如剛剛,康鵬主動坐副駕,是屬於對朋友的一種尊重。
年齡最小的孫唯一,坐進相對沒那麼寬敞的後排,也是同樣的道理。
朱曉如果懂事,應該先上車,把距離最近的座位留給宋到。
畢竟這頓飯,大家是以“祝賀”宋到恢複單身(不當舔狗)的名義張羅起來的。
整晚話題也都是圍繞著他。
宋到自然就是今晚聚餐的主賓。
結果朱曉卻大大咧咧,把方便留給自己。
宋到又不傻。
康鵬的大方和禮節,孫唯一的主動謙讓他都感受到了。
朱曉嘴上說著恭喜,心裡不屑一顧的同時還有點羨慕跟嫉妒,他更清清楚楚。
儘管今天晚上沒人說那帖子是誰發的,但宋到這會兒已經猜到。
肯定是康鵬!
至於朱曉,這貨沒在原主分手時背地裡偷偷嘲笑就算當好人了。
他倒無所謂。
即便身在京城的康鵬,除非也從事相關行業,否則以後大概率漸行漸遠。
“到哥,咱待會兒要去的酒吧賊牛逼!”孫唯一坐在宋到後麵,笑著說道。
前排副駕駛的康鵬笑罵道:“閉上你的臭嘴,我他麼還想給到哥一個驚喜呢……”
話音未落,朱曉就懶洋洋地接了句:“你們不說宋到就猜不到麼?不就是那酒吧有人唱他的兩首歌麼。”
康鵬頓時住口不語,孫唯一也有些尷尬,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起這麼個頭。
唯有朱曉,渾不在意地繼續說道:“宋到確實火了,但這跟我們沒啥關係,他火是他的事兒,難不成還能帶著我們一起火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