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片刻,李浩繼續說道:“由此可見,李光俊的不耐煩其實是故意裝出來的,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離開順天府製造借口。”
聽了韓英濟和李浩的分析,吳勁風隨即發出反問:“其實李光俊可以直接去對付雲總捕的,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韓英濟說出了其中的玄機:“起初李光俊的確想直接去對付雲總捕,但由於公務原因,他不得不隨陸將軍前往順天府等候雲總捕歸來,而作為他安插在順天府中的奸細,你在那個時候便開始發揮重要作用了。”
吳勁風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隻是韓公子的憑空臆想,當時我去二堂僅僅是向李大人稟報雲總捕尚未歸來的情況,可並沒給李光俊傳遞什麼消息。”
韓英濟一本正經道:“英濟已經仔細查問過了,有幾個衙役當時親眼看到,李光俊在返回順天府時,是吳捕頭前去迎接並將其帶入府中的,而且期間你們還竊竊私語了一番,想來是在交談對付雲總捕的情況。”
少頃,韓英濟又對吳勁風說:“之後吳捕頭留在庭院中,李光俊隻身進入二堂,過了沒多久,李大人又送陸將軍和李光俊走出二堂並準備離開順天府,再後來發生的事情,英濟也無需多說了。”
吳勁風輕輕搖了搖頭:“若說接應李光俊或許勉強算得上,可這並不能證明我向他傳遞消息去對付雲總捕,至於他返回順天府時與我的竊竊私語,不過是在與我閒聊罷了。”
韓英濟用自信的表情看著吳勁風:“以上是英濟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所形成的推斷,就目前來看,這些推斷十分合情合理。”
吳勁風卻似笑非笑道:“我還是之前那句話,韓公子的推斷看起來的確滴水不漏、無懈可擊,可即便這些推斷再合情合理,如果沒有證據,那也隻是假設、甚至憑空臆想罷了,試問韓公子如何證明,我是李光俊安插在順天府中的奸細?”
韓英濟沉默片刻,然後輕輕歎了口氣:“自來儀閣行刺案發生、雲總捕重傷昏迷以來,英濟與吳捕頭漸漸熟識並且深交,在此期間英濟發現,吳捕頭其實和雲總捕一樣、是一個正直善良之人,英濟相信,吳捕頭做出這些事情,一定是受奸人蒙蔽,又或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聽了韓英濟的一番話,吳勁風不由得露出了複雜的眼神。
這時李浩也開口問吳勁風:“吳捕頭,我平日對你如何?”
吳勁風猶豫了片刻,然後緩緩說出了一句話:“大人待我恩重如山。”
李浩又問李光俊:“在你心中,雲總捕為人如何、對你又如何?”
吳勁風低聲回答:“雲總捕忠良剛正,對我也如兄弟手足。”
李浩隨即繼續問他:“既然如此,你為何甘做李光俊的爪牙,充當內奸,為虎作倀,不但泄露重要消息,助女飛賊越獄逃脫,而且協助歹人謀害雲總捕,以致他重傷昏迷、幾乎喪命?”
麵對李浩的質問,吳勁風不禁全身顫抖,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
過了片刻,吳勁風終於忍不住聲淚俱下:“大人,我從來無心害雲總捕,之前我也根本沒有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看見吳勁風這般反應,李浩和韓英濟都不由得微微一愣。
隨後李浩和韓英濟又將目光投向了對方,他們心中明白,吳勁風剛才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少頃,李浩看向吳勁風並詢問道:“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勁風說道:“韓公子說得絲毫不差,我的確聽命於李光俊。是我逐漸向花芊芊泄露了順天府大牢的地形和守衛情況,是我把李光俊的命令傳遞給了花芊芊,要她越獄逃脫。在雲總捕身中圈套、遭遇暗算的那晚,也是我暗中傳遞消息,接應李光俊離開和返回的順天府。”
聽了吳勁風的話,李浩和韓英濟頓時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眼神。
此時此刻,二人的心中五味雜陳,他們為吳勁風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坐實證據感到高興,為吳勁風的坦誠感到欣慰,為吳勁風做出許多傷害大家的事情感到憤慨,又為吳勁風的悔悟痛哭感到悲歎。
過了良久,李浩終於開口道:“萬萬沒想到,你真的是內奸。”
吳勁風仍舊在流淚哭泣,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
少頃,李浩又開口問吳勁風:“你為何會聽命於李光俊?”
吳勁風漸漸恢複平靜:“我一時鬼迷心竅,被李光俊用重金收買。”
李浩不由得發出感歎:“重金就真的能這樣輕易收買你嗎?以致令你做出諸多對順天府不忠、對兄弟朋友不義之事。”
吳勁風直言陳述:“大人,起初李光俊籠絡我,隻是要我偶爾向他提供一些順天府中的尋常消息,麵對金錢的誘惑,且我以為隻告訴他府中的尋常消息乃小節無害、並不妨礙大體,於是便答應了他。”
少頃,吳勁風又說道:“不曾想,之後李光俊不斷給我越來越多的錢財,並且要我告訴他府中更多更重要的消息,而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到最後李光俊所有的要求,我都悉數答應、無一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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