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氣氛凝重而壓抑,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王陽明深邃的目光猶如利箭,直直地穿透這沉悶的氛圍,落在一旁沉默佇立的柳君翔身上。他微微皺眉,目光中帶著探究與疑惑,終是忍不住輕聲開口問道:“柳少俠,在剛才那電光石火的某個瞬間,你真的動過要殺寧王的念頭嗎?”
柳君翔身形微微一震,仿若從深沉的回憶中被喚醒,他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瀾,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片刻後,他才沉聲道:“要說沒有動過殺他的念頭,那是不可能的。”
王陽明神情莊重肅穆,仿若沉浸在對往昔悲慘歲月的追溯與沉思之中,他緩緩而言,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寧王害你家破人亡,令你痛失至親,此仇此恨,可謂不共戴天,你有這樣的念頭,我們也非常理解。”
柳君翔微微點頭,像是在努力平複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他深吸一口氣,繼而開口說道:“我明白大人的意思,放心吧,我不會殺他的,我會親眼看著他接受國法的嚴懲,看著他迎接自己最終的宿命。”
王陽明緩緩點頭,那動作似帶著千鈞之重,又似在對柳君翔的理智表示讚許。
“而今寧王被擒,叛亂已定,解藥也拿到了手,我們的使命幾乎完成了。”少頃,他又意味深長地開口,話語中透著一絲疲憊與欣慰。
柳君翔望著帳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喟然長歎:“曆經艱險,終於成功,這一切的確來之不易。”
“諸位勠力同心,披荊斬棘,立下了汗馬功勞,我一定會據實上書朝廷,對所有人論功行賞。”王陽明壓低聲音,卻透著無比的堅定,仿若在向眾人宣誓。
柳君翔目光一閃,似是想起了某個關鍵人物,而他又說道:“這一次能大敗朱宸濠叛軍,有一人功不可沒。”
王陽明心頭一動,好奇心頓起,他連忙問道:“誰?”
柳君翔將目光投向營帳外的方向,那裡似有無限往事在飄蕩,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悠遠,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進來吧。”
片刻之後,幾個男子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走進營帳,他們身姿矯健,猶如久經沙場的勇士,每一步都帶著曆經風雨後的沉靜與堅毅。隨後他們整齊地向王陽明行了一禮,動作整齊劃一,恭敬而莊重。
王陽明定睛細看,隻見“鄱陽五傑”如鬆般靜靜地站在自己麵前,他們個個氣宇軒昂,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然而,這並非目光的焦點所在,因為在“鄱陽五傑”中間,還站著一人。而這個人,竟然是朱宸濠叛軍中的“大將軍”——趙世虎。
王陽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看著曾經的對手,他不由得對趙世虎說道:“是你。”
趙世虎上前一步,再度對王陽明行禮,身姿恭敬,態度誠懇:“在下趙世虎,拜見王大人。”
韓英濟聰慧過人,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很快便明白了一切。他側目看向柳君翔說道:“原來,‘鄱陽五傑’在寧王府中的朋友,便是趙世虎。”
柳君翔微微頷首,旋即開口回應:“沒錯,當初我在南昌請‘鄱陽五傑’幫忙用反間計遲滯朱宸濠出兵,趙世虎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是他幫助故意被朱宸濠綁架的覃德彰、曾昱時、倪成中逃出了寧王府。”
韓英濟輕輕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仿若春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溫柔的漣漪:“果然如此。”
薛蛟麟接著說道:“火燒叛軍戰船之前,也正是趙世虎向寧王建言鐵索連舟、穩固船身,這才給了我們一舉殲敵的良機。”
聽了柳君翔和薛蛟麟的陳述,王陽明似在腦海中勾勒出那一幕幕驚心動魄、扣人心弦的畫麵,他緩緩說道:“原來是這樣。”
停頓片刻,他麵露肅敬之色,那神色仿若對英雄的敬仰與尊崇,繼而對趙世虎行禮道:“多謝趙將軍及時出手,匡正義於戰亂,救百姓於水火。”
趙世虎連忙謙遜地回應,臉上帶著一絲羞澀與不安:“王大人言重了,在下隻是儘自己的綿薄之力,以幫助向大人這樣的正義之士平叛戡亂。”
“我會如實上報趙將軍的功績,請朝廷予以重賞。”王陽明目光堅定,語氣鏗鏘有力。
趙世虎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那是被認可後的釋然與喜悅,他立刻對王陽明行禮道:“多謝王大人,從今往後,在下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陽明微微頷首,然後對趙世虎等人示意道:“你們先退下吧。”
趙世虎和“鄱陽五傑”齊聲應道:“是。”說罷,他們便如潮水般退出了營帳,腳步輕盈而有序。
少頃,韓英濟看著王陽明,他眼中帶著詢問與期待之意並問道:“不知大人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王陽明轉身,目光透過營帳的縫隙看向外麵,仿佛外麵的世界廣袤無垠,充滿著未知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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