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微微弓著身子,神色間滿是恭敬與謹慎,他將之前所發生的驚心動魄之事,原原本本、細致入微地對正德細細地說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未曾遺漏,每一個關鍵之處都描述得清晰明了,仿佛那些驚險的場景就在眼前重現。
正德麵色起初還較為平靜,然而隨著張永的敘述逐步展開,他的眉頭漸漸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與震怒。
待張永說完,正德不禁身子微微前傾:“想不到事情竟然是這樣。”那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慍怒與意外,猶如平靜的湖麵被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張永趕忙俯身行禮:“皇上洪福齊天,似陸彬這等宵小之徒,心懷不軌、陰險狡詐,斷不能傷您分毫。他們那些雕蟲小技,在皇上的英明神武麵前,不過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罷了。”
“陸彬這大逆不道的反賊,朕如此信任他,對他委以重任,視為肱股之臣,他卻這般恩將仇報,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將他千刀萬剮,朕實在難解心頭之恨!這等不忠不義之人,朕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以儆效尤!”正德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憤怒之情溢於言表,額頭上青筋微微跳動,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張永連連點頭應和:“陸彬殺害無辜,草菅人命,作惡多端,無惡不作。他竟敢行刺皇上,甚至假冒皇上,其心可誅,分明是意欲謀逆篡權,妄圖顛覆我朝江山社稷。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便是受那淩遲之刑,亦是絲毫不為過。”
“傳令下去,即刻廢掉陸彬的武功,讓他在獄中受儘各種酷刑的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後再將其帶回京城,於鬨市之中淩遲示眾,同時誅其九族。”正德的話語中充滿了決絕與冷酷,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凜冽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張永再次行禮,旋即高聲應道:“臣等自作主張,已提前挑斷陸彬的筋脈,廢去了他的武功,並且用詔獄中的各種大刑好生伺候了他一番。”
“好,”正德輕輕頷首,神色稍顯緩和,聲音也變得溫柔了些許,“你們做得很好,忠心可嘉。在這等危急時刻,你們能夠果斷行事,護朕周全,朕心甚慰。待回京之後,朕定會重重嘉獎你們。”
這時,張永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才鼓起勇氣,開口對正德說道:“皇上,有些話老奴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說。”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躊躇與不安,眼神遊離,不敢直視正德的眼睛。
“但說無妨,不必如此吞吞吐吐。”正德的語氣平和,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疑惑,似乎在猜測張永究竟想說什麼。
張永微微躬身,臉上透露出一絲擔憂:“陸彬每日在大牢中瘋言瘋語,胡言亂語地叫嚷著要見您,老奴實在拿不準是否該將此事告知皇上,還望皇上定奪。”
正德聽聞此言,緊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他想要見朕?他還有臉見朕?這等背信棄義的逆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然還妄圖見朕,簡直是癡心妄想!”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怒,雙手再次緊握,似乎一提到陸彬就難以抑製心中的怒火。
“老奴也覺得他此舉甚是奇怪,但他總說,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老奴擔心其中或許另有隱情,所以才鬥膽向皇上稟報。”張永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正德的臉色,生怕自己的話會引起皇帝的不悅。
正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一時間沉默不言,他靜靜地坐在龍椅上,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在那陰森恐怖的牢獄深處,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內,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一個蓬頭垢麵的男子正癱坐在冰冷潮濕的地上,他的頭發淩亂地遮住了大半張臉,衣衫襤褸,滿身汙垢,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此人正是被挑斷筋脈的陸彬,如今的他儼然成了一個廢人,四肢無力,無法自如行動,隻能在這無儘的黑暗中孤獨且安靜地等待著什麼,眼神空洞而絕望,仿佛對自己的命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牢房的寂靜。
仔細一看,這二人竟是正德和張永,華麗的服飾在這陰暗的牢房中顯得格格不入,而他們麵色冷峻地站在了陸彬的眼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反賊,眼中滿是鄙夷與憤怒。
陸彬艱難地抬起頭,透過那淩亂的頭發看向正德,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皇上,你來了。”那聲音沙啞而微弱,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一般,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朕根本不想見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奸佞反賊。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今日來此,不過是念在多年君臣的份上,來見你最後一麵,讓你死得明白。”正德冷哼一聲,話語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陸彬的心窩。
“可你還是來見我了。”陸彬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中透著一絲詭異與癲狂,讓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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