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屋內眾人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暈,似為這凝重的氣氛添了一絲柔和卻又無力的慰藉。
張詩妍微微咬唇,貝齒輕啟:“原諒我出言不遜、對諸葛盟主不敬,我隻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願逝者安息、生者不要一直為之痛苦。”
聲音輕柔卻堅定,在這靜謐的房間裡回蕩,似是打破了某種長久的沉默。
“你並沒有說錯什麼,然而就算到了現在,我和他之間也絕非毫無世俗的阻礙和羈絆。”袁淑琴身姿優雅地站在一旁,她的眼神深邃而悠遠,仿佛藏著無儘的故事與哀愁,讓人忍不住想要探尋其中的秘密。
張詩妍微微仰頭,目光堅定:“如果他在意世俗的眼光,那他就不是柳君翔了。”
袁淑琴聽罷,身形微微一震,隨即陷入沉思之中,良久沉默不語。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仿佛時間都為她而停止。那些與柳君翔共度的時光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閃現,卻又因現實的無奈而變得沉重不堪。
“現在的柳君翔不會在意世俗的眼光,更不會為世俗所累。”就在這時,一個平和而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宛如天籟之音,打破了袁淑琴的沉思,也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
袁淑琴和張詩妍循聲看去,隻見柳君翔身姿挺拔地佇立在房間門口,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清俊的輪廓,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種曆經世事的沉穩與淡然,又似乎隱藏著對眼前之人的深情與眷戀。
柳君翔與袁淑琴四目相接,眼中充滿了無儘的柔謐,那目光似能將人融化,又似訴說著千言萬語,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不複存在,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彼此。
看著柳君翔的眼神,張詩妍忽然感受到了什麼是愛。那是一種深沉而熾熱的情感,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卻又帶著幾分溫柔與眷戀,隻不過,那份愛意卻不是傳遞給自己的。
想到這裡,張詩妍心中泛起一絲苦澀,她立即站起身來,然後迅速走出了房間,腳步略顯慌亂,似是想要逃離這讓她心傷的場景。
張詩妍從柳君翔身旁擦肩而過,柳君翔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依舊追隨著袁淑琴,好像世間萬物都已與他無關,唯有眼前的女子才是他的全部。
袁淑琴瞥了一眼張詩妍離去的背影,表情複雜而難以言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與無奈,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麼。
張詩妍走出了房屋大門,卻看見張昭麟正靜靜地站在門外。陽光灑在他身上,映出他高大而威嚴的身影,隻是此刻他的臉上也帶著幾分擔憂與關切。
在停下腳步且凝視父親片刻後,張詩妍又轉身跑開,身影漸行漸遠,似是要將這滿心的傷痛都拋諸腦後。
望著張詩妍離去的方向,張昭麟心中明白自己的女兒非常傷心,但他又不知該做些什麼。過了半晌,他輕輕搖了搖頭,繼而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那歎息聲中飽含著對女兒的心疼與無奈,也透著對這世事無常的感慨。
房間之中,袁淑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你來這裡做什麼?”她的聲音略帶顫抖,似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波瀾。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柳君翔則緊緊地盯著袁淑琴,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似要將她看穿。
袁淑琴避開柳君翔的目光,繼而低聲回應:“我不知道。”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陷入掌心,試圖借此來緩解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柳君翔向前走了一步:“跟我走吧,叫上寰叔一起,回嶽州去看看母親。”他的聲音輕柔而懇切,帶著一絲期待與渴望。
提到柳君翔的母親楊氏,往事頓時如潮水般湧上袁淑琴的心頭。那些曾經的歡笑與淚水,那些與柳家共度的溫馨日子,一一在她腦海中浮現,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整個人也沉浸在了回憶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袁淑琴回過神來:“我哪裡也不去。”她的語氣堅決而冰冷,似是要斬斷與過去的一切聯係,讓人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疏離。
柳君翔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詫異與失落,隨後他又問道:“這是為什麼?”
袁淑琴轉過頭去:“我嫁給諸葛長空為妻,如今夫君新亡,我理當恪守婦道、寡居守節,切不可隨意與他人深交甚至外出。”她的聲音略顯空洞,仿佛隻是在機械地重複著這些世俗的教條,而內心卻在痛苦地掙紮。
聽了袁淑琴的話,柳君翔似笑非笑,全身仿佛也在顫抖,那是一種憤怒與無奈交織的顫抖,他緊握雙拳,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內心的痛苦表露無遺。
少頃,柳君翔繼續問她:“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袁淑琴低下頭去,同時側對著柳君翔,此刻她的心中有萬千思緒在翻湧,臉上的表情亦是千變萬化。她不敢直視柳君翔的眼睛,害怕自己的偽裝會在那一瞬間被徹底瓦解。
柳君翔靜靜地注視著袁淑琴,他在等袁淑琴一個答案。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房間裡安靜得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那呼吸聲沉重而壓抑,似是承載著太多的情感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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