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上，看著方燦疑惑的目光，項龍濤想要逞強想要再說些什麼。
但在他的心中，哪怕再無法承認，也必須麵對自己失敗的事實。
他被方燦無視的行為給狠狠地破防了。
他所修的，乃是大楚皇室的《霸絕驚世籍》。
這功法修煉所需要的心境就是要將霸道走向極致。
而項龍濤從小也是如此要求自己的。
霸道的吃、霸道的殺、霸道的侮辱任何一個弱者。
在他眼裡，所有的弱者都是雌性，是可以侮辱的對象。
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除了天生的強者以外，沒有人能夠能夠常勝不敗。
按照他的這套社達理論，若是敗者是雌性。
那他既然敗了，且敗的如此慘烈，自然更是雌性當中的雌性，是要被狠狠羞辱的。
唯心武道無法自我欺騙的。
若是在網絡上破防了，還能嘴硬幾句你急了！你急了！
但在唯心武道當中，你的身軀是要順從心念而生的。
尤其是武者進入登天路之後，身軀十成有九成以上被概念化，成為意的集合體。
當你的行為與心意完全相反的時候，反差越強烈，身體上就會有反應。
正如當初的教官所言：
若是中途變卦，輕則功體儘喪，爆體而亡，重則生兒育女，被他人肆意玩弄。
而現在的項龍濤就進入了這個情況，感受到自己的皮膚開始小幅度的顫抖。
旋即，就好像有無數小蟲在皮膚下遊走一樣，項龍濤隻感覺體內的血肉被啃噬扭曲，隨即皮膚上隆起無數條猶如蚯蚓一樣的青筋。
‘皇兄，彆來無恙啊。’
項龍濤的腦內，一個戲謔而帶著怨毒的聲音傳出，讓他下意識心生驚慌。
“這不可能，你應該已經死了才對，你已經被我徹底煉化了。”
在方燦疑惑的目光當中，項龍濤慌亂地連連後退，捂著頭顱想要將腦袋裡的聲音甩出來。
“你這狗東西，給我去死啊，哇呀呀呀呀……”
項龍濤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撕扯著自己的皮膚，隻覺得自己的表皮越發瘙癢，好似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這家夥怎麼了？”看著忽然發瘋的項龍濤，方燦疑問道。
“失心瘋，這家夥失心瘋了！”
周圍有武者失聲道，沒想到項龍濤竟然承受不住打擊，而走火入魔了。
其實他們這些踏入一轉的，這次被方燦的實力碾壓以後，也會出現境界不穩的情況。
所以回去以後要重新調整心境，花三四天的時間打磨心靈。
但完全不像項龍濤這麼極端，竟然直接走火入魔。
‘失心瘋？’方燦再一次聽到這個詞，沒有想到竟然在項龍濤的身上出現。
“失心瘋……我失心瘋了？”聽著周圍的議論，項龍濤心中產生了一絲恐懼，但恐懼情緒的出現更加加速了過程。
“不可能……我沒瘋，我根本沒瘋。”
項龍濤想要反駁，但腦中源源不斷的怨毒女聲正在一點點騷擾他，讓他心中清楚。
自己體內的另一個意識確實被煉化了，而眼下出現的所謂聲音都隻是他的臆想。
但哪怕清楚這點，他此刻也陷入清醒的癲狂當中，無法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