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六哥你其實懷疑影子可能是韓冰，江萬潮隻是一個替身？但是現在你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個韓冰就是影子？”趙成問道。
鄭耀先考慮了一下，緩緩的點頭。因為韓冰的事情涉及到山城上上下下不少人。即使鄭耀先說出自己的懷疑，也不會有人相信韓冰就是影子。
但是趙成是從北平來的，跟韓冰並沒有什麼交集，而且還是自己發小田懷中的人，自己說的話可以讓趙成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一下這個事情。
趙成也沒有囉嗦，而是讓鄭耀先詳細介紹了一下韓冰的情況。
接下來半個多小時，鄭耀先把自己從延安開始第一次接觸韓冰說起，到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趙成。
趙成聽得也非常仔細，畢竟自己要從這裡麵找出來韓冰就是影子的疑點。
等鄭耀先全部講完之後，趙成兩人都陷入沉思，趙成在思索韓冰的疑點，鄭耀先也在複盤韓冰的問題。
時間就這樣在兩人的沉默中過去，直到趙成突然拿起桌子上的煙盒，想要拿起一根煙點上的時候，發現煙盒空了。
趙成跟鄭耀先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笑沒有說話，趙成起身從自己的背包中又拿出一盒煙，拆開之後，趙成遞給鄭耀先一根，自己也拿出一根。
鄭耀先接過煙之後，直接拿起火柴點上，接著把火柴遞給了趙成。
兩人深吸一口，趙成緩緩開口道：“六哥，你說你當初去延安的時候，用的是假名字，但是大家基本都知道你是軍統的人，隻是不知道你是誰是吧？後來你被追擊，但是韓冰為什麼派一個瘸了的馬小五去呼叫支援？她想讓你走？還是想把你留下？”
“還有，韓冰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按照您給的評價，那就是一點都不比你差，那怎麼會被宮庶抓住？而且她傳遞消息的方法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那麼大的診所，突然從樓裡飛出來一隻鴿子，宮庶竟然那麼厲害，怎麼可能不知道？”
“當初你說被審查的乾部名單，那裡麵是不是這也有韓冰？當時她就是因為失手被抓進的看守所吧？而不久江萬潮就暴露了？是不是有點巧合？”
“最主要的是，按照你的說法，韓冰有好幾次都應該是能把你揪出來，但是最後都差了一點點失敗了？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你運氣好？難到不是韓冰因為你六哥保密局的身份而故意放棄了？畢竟在她的認知裡麵，你是保密局的一麵旗幟，同她一樣都是潛伏人員，所以才對你屢屢放手？”趙成說完這些，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想看看鄭耀先的反應。
“按照你的說法，如果韓冰真的是影子，那這些問題都完全說的通了！可是證據呢？總不能一點證據都沒有吧？”鄭耀先對著趙成問道。
“六哥，你們真是當局者迷，兩個特務接頭，如果之前見過麵，那肯定是很容易，但是如果兩個人完全不認識，怎麼確認身份？暗號嗎？還是撕開的鈔票？或者什麼東西？比如郵票？我想這個接頭的信物肯定是非常尋常的東西，不可能太特殊吧？”
趙成的話讓鄭耀先頓時一驚，想起了一件事，韓冰有一本紅色繡麵筆記本，韓冰這個筆記本一直都沒有使用，畢竟那是她得了榮譽，但是考慮到當時紅方的生存狀況，韓冰的筆記本不可能沒有使用的機會，但是韓冰那個筆記本一直都沒有使用過！一個字韓冰都沒有寫過！
鄭耀先記得，那個筆記本韓冰一直非常愛惜，但是裡麵卻一個字都沒有寫，難道隻是韓冰愛惜自己的榮譽？舍不得？肯定不可能啊！
而且，鄭耀先記得，那個筆記本裡麵有一個東西，就是抗日時期發行的一張宮門倒郵票！
“難道那張郵票就是接頭的暗號？所以韓冰才特意用心保存，甚至看都不讓看？
想到這裡，鄭耀先再結合之前的所有疑點，終於有點相信了韓冰確實就是影子的事情。
容不得他不信，現在除了一個與人接頭對暗號的程序，韓冰符合所有潛伏特務的共同點！甚至韓冰比自己這個黨員更像一個黨員，如果不是刻意為之，估計誰也做不到，畢竟教員那樣的這麼多年整個東大也隻出了這麼一位！
“韓冰真的是影子！怎麼可能呢！她怎麼能是影子呢！”鄭耀先喃喃自語，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對於一件事，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個，不管他有多麼不可思議，都是事實真相！即使你嘴上再不相信韓冰就是影子，但是排除了說有疑點之後，我還是認為，這個影子一定是韓冰！”趙成篤定的聲音傳來，讓鄭耀先一愣。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無論多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真相？對啊，她不是影子還能誰是影子？”鄭耀先呢喃道。
“六哥，你其實有點鑽牛角尖了，我知道做為一個頂級特工，你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有汙點，但是我想說的是，既然韓冰有這麼大的嫌疑，咱們為什麼不能測試一下呢？即使陳局長不願意相信，但是我想錢部長肯定願意相信吧？畢竟如果韓冰真的就是影子，那這事兒可真不小啊！我想錢部長肯定會重視起來！”趙成開解。
“我知道了。也許確實是我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唉，老陸的犧牲讓我有點魔怔了啊！”鄭耀先說道。
“對啊，而且反特這個工作，根本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包打天下的！我覺得，我們需要用人民的力量，把那些特務全部揪出來！而且，說句實話，咱們政府內，難道真的隻有一個影子嗎？除了小島方麵的影子，四島上還有沒有潛伏下來的影子？國外勢力還有沒有潛伏下來的影子？這些都需要像你這樣堅定的布爾什維克去把那些人揪出來！而不是因為一個小島的影子在這空耗精神虛度光陰！”趙成的話猶如敲響了黃鐘大呂，在鄭耀先的腦海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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