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楊厄虛弱地睜開了雙眼,麵色蒼白地想扶著床沿下床,卻發現雙手根本使不上力氣,在不住地顫抖著。
楊厄嘗試著運轉真氣,不料剛一開始便感受到體內一陣劇痛,令人無法忍受的劇痛,迫使楊厄停止運氣。
楊厄知道,自己體內的魔氣已經蕩然無存了,代價是全身經脈不可逆地受損。
“師父,小白妹妹,我成功了!”楊厄微笑著,努力地站起身來,想走到桌旁喝杯水。
禪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覺遠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稀粥和一些小菜。
一絲晨光鑽入禪房,頓時讓禪房有了一絲暖意。
“渡心,餓了幾日了,先喝些粥,暖暖胃吧。”覺遠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又扶著楊厄坐下。
“多謝大師兄了。”楊厄虛弱地回答道。
覺遠看著楊厄,道:“師父定會為渡心的毅力感到高興的。渡心可安心在寺內休養,不用再為三界之事煩憂。”
楊厄點點頭,端起粥碗喝了一小口,頓時覺得渾身都舒坦,道:“等我身子好些了,我便啟程去找小白妹妹,小白妹妹看到我棄魔,一定會很開心。”
覺遠並沒有阻攔,隻是問道:“如今你並無半點修為在身,孤身一人恐不安全。”
楊厄卻異常堅定,道:“無妨,我會儘量小心的。”
一碗熱粥下肚,楊厄終於覺得力氣在慢慢回歸體內。站起身道:“我已沒事了,有勞大師兄牽掛,寺內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要不我先去將前院打掃一下吧。”
覺遠忙阻攔道:“渡心,寺內無需你做任何事情,好好休養吧。今日日頭不錯,你可去曬曬太陽。”
楊厄微笑著點點頭:“好。若是有需要我做的事,大師兄千萬彆客氣,要不然我在寺內住得不安心。”
接下來的日子,是自楊厄離開佛音寺後過得最為清閒的幾天,楊厄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每日誦經打坐,了無牽掛。
“轟隆!”一陣春雷炸響,春雨便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楊厄坐在山門口,望著雨水打在嫩綠的樹葉上,靜靜地發呆。
山門外的小道上,一道身影穿過雨簾,正慢慢地朝著佛音寺走來。
隻見那道身影雙手緊緊護在胸前,似乎在保護著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卻沒有打傘,身上已經濕透了。
楊厄忙反身跑回禪房,拿了兩把油紙傘,朝著那個身影衝去。
“雨大,初春還是有些冷的,彆凍著了。”楊厄急忙將油紙傘撐開,擋在了那人的頭頂。
“多謝。”那人接過楊厄手中的傘,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抬起頭來朝著楊厄道謝。
目光對視,兩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忠親王?”
“楊厄?”
“你怎麼在這裡?”楊厄和趙承毅異口同聲地問道,都對對方的突然出現感到不可思議。
“先進去再說。”楊厄忙拉著趙承毅往佛音寺內帶。
趙承毅一手拿著傘,另一隻手還是捧在胸前,也不知裡麵是什麼。
很快,兩人跑入了禪房,趙承毅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罵罵咧咧道:“這雨說下就下,完全沒有防備啊,看把我給澆的。”
楊厄笑道:“忠親王修為深不可測,怎麼害怕雨水?剛才那點距離,對你來說,不過是瞬息之間。”
趙承毅一搖頭,道:“叫什麼忠親王啊,南趙國都沒了,你就叫我趙承毅,叫老趙都成。再叫忠親王,那就是看不起我了啊!”
楊厄忙應道:“好了好了,知道了。趙承毅,你還沒說,你怎麼會到這兒來呢。”
趙承毅咧嘴一笑,道:“我一個人四處漂泊,到哪兒都沒什麼好奇怪的。這不恰好來到了天台府,突然想起你就是佛音寺出來的,那我還能不過來參觀參觀嗎。”
楊厄啞然失笑道:“有心了。真沒想到會再次碰到你。”
趙承毅卻突然正色道:“楊厄,你出現在這裡倒是讓我感到很奇怪,紫菱呢?哪兒去了?”
楊厄忙解釋道:“紫菱姑娘現在在魔界,她過得……”
楊厄老臉一紅,小聲道:“她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
趙承毅沒注意楊厄語氣上的變化,點頭打趣道:“她過得好就行了。怎麼?你這算是回娘家探親?”
楊厄盯著趙承毅的眼睛,淡淡道:“我入魔了,又棄魔了。”
“什麼什麼?”趙承毅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才看出了些端倪:“楊厄,你竟然修為儘毀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厄已經看淡了,道:“此事說來話長,趙承毅,你這胸前一直抱著的是什麼?這麼小心。”
“哎呀,光顧著聊天了,彆捂壞了!”趙承毅這才反應過來,忙將胸前衣服打開,從胸口處抱出一個繈褓,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在繈褓中睡得正香。
這一幕看得楊厄目瞪口呆:“這……是你孩子?”
趙承毅瞪了楊厄一眼,道:“我連個女人都沒有,哪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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