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好話不會好說,不,從他嘴裡就沒一句好話。
我都已經習慣了。
“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
自然無從談起給周家抹黑。
我對上他冒火的眼眸,很認真的說,“或者你同意和我離婚,我可以現在就離開你們公司,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在你麵前出現。”
我急著打動他,前所未有的迫切。
“怎麼樣,考慮一下,這樣對你我都百利而無一害。”
“對我有什麼好處?”
他似乎動心了。
我連忙舉例,“你看啊,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如果你到時還需要一個擋箭牌,那我建議你去找一個更聽話的,當然,婚前要和對方說清楚,不然人家會說你騙婚。”
他盯著我。
我視而不見,“我們繼續這段婚姻其實沒必要,也沒什麼好處,女人啊,不能一直等你,你該給她一個交代一個名分。”
我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勸他。
但是說了半天,對方卻一個字都沒有回應。
我有些納悶,正要詢問,他忽然攥住我的下巴。
我一驚。
他靠近我,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我,低沉的聲音裡滿是警告,“不要再想著離婚,我不會同意。”
我心頭那微弱的火苗,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嗤的一聲,滅了。
我毫不猶豫打開他的手,手掌相觸發出啪的一聲。
掌心都有些發麻了。
估計他也疼了。
因為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我拉開車門直接下車,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熟人,這才重新看向車窗裡的人。
“我再說一遍,以後我的死活和你沒有關係,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說不定哪天我一不小心說漏嘴,那你的女朋友,可就要成婚外情人了。”
“什麼女朋友?”
裝傻!
我根本不想和他討論這種惡心的話題,轉身就走。
他的車追上來。
我煩不勝煩,轉頭惡劣道,“一切聽不懂彆人拒絕的倒貼行為,我都統稱為——犯賤。”
周琛言似乎想說什麼,被我一句話堵了回去,臉上隱隱泛青。
接著,他吩咐司機。
“開車。”
車子消失在馬路上,我準備往前走一走,走到方便打車的地方,迎麵開過來一輛出租車。
“慕姐。”
開車的青年是我所熟悉的人——錢玉書。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
我本來想拒絕的,但最終還是拉開車門上了車。
他開車很穩,車裡很整潔,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這是兼職?”
“也不算,我爸是開出租車的,他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我就讓他在家休息,替他開兩天。”
錢玉書說起開出租車的爸爸,神情坦然。
“沒想到你還會開車。”
“是我爸讓我學的,他經常說如果我畢業之後沒能找到好工作,至少這也是一門手藝,不至於餓死自己。”
他當然不會餓死自己,他的本事可大著呢。
“你爸爸真是多慮了。”
“為人父母,不都是這樣嗎,總擔心兒女會吃苦,會掙不到錢,找不到工作,娶不到媳婦。”
他憨憨的笑起來。
說實話,這副模樣和我死前看到的那個陰鷙冷漠的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