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姑婆隻能哆嗦著把藏在袖子裡的少許粉末倒入事先準備好開水中,還在夫人這注視下端起湯匙喂了羽公子一口。
詹姑婆再蠢笨也多少能猜得出,如今羽少爺變得這般模樣怕是自己的兩次作為有關係。
果真,當她看到羽少爺破了相的臉容,她就知道問題出在新敷的藥泥上。
她的心在疼,氣都差點喘不上來。
當她看到羽少爺象瘋子一樣亂踢亂咬,連自家的娘親都不認得。她就知道是她喂“水”的結果。
詹姑婆絲毫不懷疑她出了門雷公神仙會降罪於她。
可是她又能怎麼樣?
反抗嗎?
和蘇素告發?看著蘇素鬨,看著蘇素和小羽還有自己在某個夜晚悄悄的殺死,沉屍到京郊的運河裡嗎?
不行的,不可以的。
她的阿娘告訴她,不用管對或者錯,聽主子的話就行。
是的,這是詹姑婆幾十年來骨子裡的固化的奴性,使她向來隻聽得懂主子說的話。
就拿年輕時詹姑婆喜歡上常上詹府門口賣東西的貨郎那事來說吧。那時貨郎哥哥也是有意為她贖身的。
可是當她壯著膽子向詹家老夫人提及,老夫人卻不允,她便隻會乖乖的死了那份心思。
詹姑婆的心理是非常矛盾的。她既有被迫害人的無奈,又有心疼被害人的懺悔。
詹姑婆唯一能做的就是懷著贖罪的心態,更加細心的替羽少爺解衣擦拭身體上的汙穢。
這具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身軀,情感上如同她的外孫。
兩個新來的丫鬟早已尋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想到前日才和羽少爺調侃,詹姑婆眼睛有些泛酸,她隻能在心裡把自己再罵一千遍。
唉,羽少爺好好的前程竟然被自己親手毀了。
詹姑婆恨不得把羽少爺褻褲上的軟膏體都塗抹在自己的臉上,也許自己就是吃這種東西的畜生。
當然這種自責也就是想想罷了。
詹姑婆還是麻利的用手中的抹布把那些汙穢的東西掃倒在馬桶上。
但在此過程中,詹姑婆突然發現那些軟膏體裡麵有一顆銀豆子赫然在目。
那不是前天天蘇姨娘給羽少爺的銀豆子嗎?
詹姑婆自認為是。
她麻利的彎腰撿起來銀豆。
苗季曉在講述羽少爺遇襲過程中並沒有提過羽少爺花錢買果子的事情。他那時也不在場,
所以詹姑婆自是不疑那顆銀豆便是羽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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