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德宏腳步匆匆地抵達瑤仙園之際,抬眼望去,隻見那個令他頭疼不已的逆子正悠然自得地蹲在魚池旁邊,不知鼓搗些什麼東西。
“參見陛下!”一群護衛見到皇帝親臨,皆如驚弓之鳥般,惶恐萬分,齊刷刷地跪地高呼道。
然而,趙德宏卻對這些護衛視若無睹,徑直朝著趙煜祺大步流星地走去。
待到走近,趙德宏定睛一看,滿地皆是閃爍著金色的魚鱗和雪白的羽毛,刹那間,他隻覺得天旋地轉,兩眼發黑,身體搖搖欲墜,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幸而身後的白寒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他。
“好啊,好啊,果真是朕的‘好’兒子啊!”趙德宏痛心疾首,仿佛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咳咳!殿下。陛下來了!”太監白寒見狀,連忙在一旁輕聲咳嗽提醒。
“哦?父皇來啦?哎呀,隻可惜父皇您來得太遲了,這裡已然所剩無幾了呢。不過父皇若是不介意的話,這隻小巧玲瓏的鳥兒倒是可以分一些給父皇品嘗品嘗。”
趙煜祺聞聲抬起頭,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津津有味地咀嚼著剛剛烤熟的那隻珍稀無比的木靈鳳鳥。
“嗬嗬,怎麼,吃飽了嗎?朕的好皇兒。要是不夠,再烤點。”皇帝趙德宏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努力讓自己保持著笑容,但他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他真實的情緒。
“哦!還行吧。就先不烤了,留著下次再說吧。父皇,一月未見,可還安好啊。”趙煜祺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似輕鬆自在,實則眼神中毫無笑意。
“朕倒是好得很。每天不用像某些人那樣隻能待在一個小小的聽風閣裡。哈哈。隻是沒想到這剛剛出來,皇兒就給朕帶來如此之大的‘驚喜’啊。”趙德宏麵色如水,波瀾不驚,語氣也顯得格外平和。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三位大臣以及白寒卻深知皇上此刻的心情,他們跟隨陛下多年,對於這種表麵平靜、實則暗潮洶湧的狀況早已司空見慣。此時此刻,趙德宏就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出驚人的怒火。
“不對勁啊,這都不生氣?不正常。”趙煜祺緊緊盯著父親趙德宏,心中暗自嘀咕。他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以往遇到類似情況,父親早就大發雷霆了,今日這般反常實在令人費解。
“既然朕的好皇兒已經吃飽喝足,那就隨朕一同回宮吧,咱們父子二人也好久未曾促膝長談了。走。”皇帝趙德宏說罷,率先轉身,頭都不回的便往外走。
身後的眾人見狀,紛紛緊跟其後,不敢有絲毫怠慢。整個場麵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氛圍,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養心殿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一片死寂籠罩著整個空間,讓人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慌和壓抑。
皇帝趙德宏端坐在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冷峻,宛如寒潭之水,令人不敢直視。
丞相三人則站在下方,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但誰都沒有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趙煜祺心中清楚,這次皇帝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於是,他索性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百無聊賴地擺弄起自己的手指。
就在這時,皇帝趙德宏突然打破了寂靜,語氣冰冷地問道:“祺兒啊,味道如何啊?”
趙煜祺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他舔了舔嘴唇,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哦,還算過得去啦,就是調味料少了些,口味太過單調,還需要改進一下。”說完,他又繼續玩起了手指,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趙德宏卻並未就此罷休。他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嗬嗬,既然如此,那朕認為對你處以一年監禁的懲罰實在是太輕了。若是再加上五十大板,或許才能讓你長點記性!”
話音未落,趙德宏氣得緊緊握住了拳頭,由於手掌藏在衣袖之下,旁人難以察覺。
趙煜祺聞言猛地站起身來,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喊道:“什麼?老頭子……你竟然來真的?”
“嗯?”趙德宏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趙煜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輕咳一聲,改口道:“咳咳,父皇,對,父皇,您來真的?”
“哼!怎麼?如今知道害怕了?方才那股逞強的勁頭哪裡去了?”趙皇冷哼一聲,目光銳利地盯著眼前的兒子。
“並非如此,父皇。究竟是何緣故?您總得給孩兒一個合理的解釋吧。況且,秦凝雪貌美如花,兒臣真心喜愛於她。她尚未婚配,而我亦未曾娶妻,又有何不可呢?”趙煜祺挺直身軀,毫不退縮地回應道。
“哼!前朝的公主嫁給當朝的皇子,難道你認為這合適嗎?再者說,她現今已非前朝公主之身,不過是天香閣的一名花魁罷了,區區風塵女子而已,年紀更是比你大上整整十歲。我大梁堂堂皇子,想要何種佳人沒有,何必執著於這樣一個女子!”趙皇氣得連拍幾下桌子,怒聲嗬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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