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處的一場大火將勝英阿姨的肉身消散,為什麼說是恰到好處呢?因為這對陰陽相隔的母子倆誰也不想離開誰…
自從婚禮之後,宋小慈就請了長假留在家裡陪伴穆春希,並且做好了心理準備去接受一個過程,一個永遠失去媽媽的緩慢過程,但是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穆春希會跳樓自殺…
長滿枯草的地麵上趴著一個白大褂,沒有痛苦的呻吟,沒有淒厲的慘叫,甚至連肢體抽搐都沒有,他隻是靜靜的趴在那裡一動不動,衣角被風吹起又慢慢落下…
身為法醫的宋小慈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心心念念的家庭,幸福美滿,一日三餐,相夫教子,洗衣做飯,陪你變老,陪他長大,一個女人最向往的生活,可是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全部化為烏有…
“老公…”
宋小慈輕輕的呼喚她的另一半,不出意料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哥哥!”
宋小慈以為是穆春希沒有聽到,可是拚儘全力聲音始終是卡在喉嚨裡…
秋天的風總是飄忽不定,時而輕撩發梢,時而消失不見,吹著淚珠滑過漂亮的臉蛋,又在即將滴落的時候無影無蹤…
宋小慈無助的癱坐在地上,強忍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除了哭,她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就在宋小慈傷心哭泣的時候,一輛震耳欲聾的三蹦子冒黑煙來了,“嘣嘣嘣嘣嘣…”
“小慈,坐那乾嘛呢?不冷啊?”
“老穆,快出來!看我們給你帶回什麼寶貝來了。”
錢小裡大聲嚷嚷著,三蹦子的後鬥上放著一隻破舊的木箱…
老呂則是捂著他的嘴,“彆尼瑪鬨,低調,一定要低調知道嗎?”
錢小裡點點頭,當老呂放開他的時候,白淨的臉上掛著臟呼呼的手印兒。
看來貪財兄弟又去挖寶了,而且這次收獲滿滿,比前幾次都要滿滿。
可是對宋小慈來說坐在哪裡已經不重要了,冷不冷的也感覺不到了,心如死灰什麼都無所謂了…
這時耳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乾嘛啊?什麼好東東?”
宋小慈擦了擦眼淚,這不是老公的聲音嗎?是自己剛才看錯了還是現在聽錯了?
錢小裡學乖了,小聲說道,“進屋,進屋再給你看,怎麼分成聽你的。”
穆春希說道,“你們先進屋,我去拿衣服,剛才晾衣服時候從樓上掉下去了,奶奶滴。”
不遠處趴在地上的白大褂,身後熟悉的聲音,當宋小慈轉過頭的時候,穆春希剛好出現,“嗯?老婆你坐這乾嘛呢?鞋也不穿?”
路過的時候還寵溺的摸摸宋小慈的頭,然後徑直的走過去撿起一個套著白大褂的模特衣架…
誤會,原來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