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褚玄問完問題已經離開了,留下楚星河一個人久久不能回神,褚玄的話一直盤旋在他耳邊。
“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讓人給你做過全方麵的檢查,基本可以確定你的失憶與身體方麵的因素無關。”
“結合你在鬼鏡裡看到的東西,你很有可能不是失憶,隻是潛意識的你不願意麵對過去,大腦出於自我保護封鎖了那段記憶。”
“當然這隻是我的一個推測,如果你想找到真正的答案,可能還是得從那麵鬼鏡入手。”
“以後有其他鬼鏡碎片的消息,我會讓人通知你,至於具體怎麼做,由你自己決定。”
不是失憶,是不願想起嗎?
楚星河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兩年後月球那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未來的自己絕望到那種程度。
沒有人能為他解答這個問題,即便強如孫老,在上一世也沒有登月一戰的資格。
目前唯一知道的是,所有人都重生了,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死過一次了——
穹頂之上的最終一戰,他敗了。
“星河,不要想太多了,褚教授也說了,那隻是他的一個推測。”魏紅纓心疼他,他不該一個人肩負那麼多的。
“就是,姓褚那家夥就是想騙你去給他收集鬼鏡碎片,好讓他繼續鬼鏡的研究。”冷畫屏表麵上在罵褚玄,背地裡已經握緊了拳頭,她這一世絕對不會再讓楚星河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我知道,但鬼鏡碎片還是要收集的。”楚星河抓過那麵鬼鏡碎片做成的梳妝鏡,裡麵的【魏紅纓】隻有巴掌不到。
不論是為了尋找真正的答案,還是為了讓【魏紅纓】恢複原樣,他對於集齊鬼鏡碎片都是勢在必行。
另一邊,辦公室。
褚玄屏退了秘書,親自坐到了電腦前,開始撰寫有關於楚星河的報告。
李建軍則是一如既然地守在褚玄身後,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實在沒忍住說道:“褚教授,您真的認為楚星河的失憶是因為逃避過去嗎?”
褚玄頭也沒回,繼續寫著他的報告,正好寫到楚星河失憶部分的結論,頓了一下說道:“那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李建軍很有自知之明,戰鬥方麵他或許一個眼神就能殺死褚玄,但論到腦子,一百個他也抵不上一個褚玄有用,“但以我對楚星河的了解,他不是那種會被打敗的人,更彆說逃避現實了。”
楚星河跟他們這種特殊的天選者不一樣,他的起步隻有一截鬼指,在普通人看來或許已經足夠強大了,但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弱小的禦詭者,硬是走到了他們這些被選中者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這樣一個心誌堅定的人,李建軍不相信他會逃避什麼現實,即便楚星河在最終一戰中輸得一敗塗地,現在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也隻會比上一世更瘋狂,而不是像個懦夫一樣封鎖自己的記憶。
“你說的這些都很有道理,但你又如何確定,你認識的那個楚星河就是現在這個楚星河呢?”褚玄推了推眼鏡。
“這是什麼意思?雖然楚星河現在是失憶了,但楚星河就是楚星河啊。”李建軍不是很能明白。
“你們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將所有重點都放在鬼鏡的複製能力上,卻從來沒有想過複製體成功殺死本體後的事情。”褚玄說道。
李建軍聽到這裡,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一個荒誕的想法在腦海中瘋狂滋生,“您是說,真正的楚星河早就死了,上一世從市中心走出來的那個楚星河其實是”
“下午,大閻市的高層要見楚星河,他們希望借楚星河的名望穩定民心,防止不必要的恐慌和資本外逃。”褚玄打斷了李建軍的話,說了一段看似無關的話。
李建軍當即就明白了,並老老實實地把嘴閉上,誰是楚星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閻市需要一個名為楚星河的救世主。
下午三點,清冷的病房迎來了一批新的訪客。
“這位是大閻市委書記,郭興嚴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