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母親有所不知,我隻是說自己可能看錯了,隻要哥哥醒來對外宣布,是射箭時手抖了,正巧我站著的那個地方因為角度問題,看上去有點偏,事情就可以解決。”
沈弦月知道蕭夫人這次回來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索性早就想好了對策。
見蕭夫人不信,沈弦月繼續說道。
“何況當時也不止我一人在場,若我一口咬定不是哥哥所為,反而會引起其他人更為猛烈的反撲,倒不如說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這樣等哥哥醒來也好串一下口供。”
蕭夫人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動搖,她打量的視線落在沈弦月的臉上。
她竟不知這個天真不諳世事的養女,什麼時候這麼口齒伶俐了。
“你說的是真話?”
“自然,我與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損壞哥哥的名聲於我並沒有什麼好處,況且冠軍侯是常勝將軍,哥哥輸給他,不算無能。”
蕭夫人自然也想到了京中對蕭圖玉的傳聞,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明明就是
想著想著,蕭夫人心中便竄起一股無名火,連帶著看沈弦月的眼神都更不順眼。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你做的不夠儘善儘美,祠堂罰跪一晚,你可有異議?”
沈弦月低垂著眉眼,一副乖順的模樣:“女兒沒有異議。”
蕭夫人這才鬆了口氣:“還不快扶著你家主子去祠堂罰跪?要是再有下次,侯府也就不用待了,找個人牙子發賣了。”
迎夏嚇得眼淚汪汪的,忙點頭應聲。
看著沈弦月一瘸一拐的走遠,蕭夫人的視線才收了回來。
“王嬤嬤,你覺得她說了幾分真話?”
王嬤嬤略一思索:“小姐平日裡沒什麼壞心思,且與世子關係很好,或許小姐這話確實是在給世子解圍,一句看走了眼,再說一句馬背顛簸失了手,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小叔與侄子之間,哪有什麼死仇。”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道理。”
“小姐從小就被夫人收養,沒道理幫著外人害自己親人的。”
“這倒是,諒她也不敢。”
沈弦月全身的力氣都靠在迎夏身上,路過的丫鬟恭恭敬敬的行禮,卻在沈弦月走後竊竊私語。
迎夏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小姐,你為什麼要替奴婢挨下那一板子,奴婢皮糙肉厚的打了緩緩就好,可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傻丫頭,今日本來就是我的錯,應該是我連累了你才對,你與我從小就生活在一處,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妹妹了。”
“可是今晚怎麼辦,夫人讓我們在祠堂跪著,小姐又受了傷,肯定抗不過去的,要不然要不然我們去找世子,世子最疼小姐了,肯定有辦法的。”
沈弦月:“不行,不要找他,我們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那一板子正好打在沈弦月的腰上,疼的都直不起來,跪下去的時候隻能微微弓著,兩隻手強撐在膝蓋上,低著頭。
一陣一陣的眩暈往上冒。
迎夏將蒲團挪近了一些,好讓沈弦月能卸點力,靠在自己身上歇一會。
夜幕降臨,祠堂兩邊的燈籠亮了起來,影影綽綽的,晃得沈弦月睜開了眼睛。
“小姐,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