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收到助理毛毛給捎來的幾件衣服,晚上再睡上一覺,梅謙感覺心情就好了不少。
第五天又經曆了一場提審,這次持續了很長時間。
麵對警察,梅謙完全沒有其他犯罪嫌疑人的負罪感。
仔細捋一捋,現在的警方應該既沒有他參與盜墓的目擊證人,也沒有他曾販賣古董的證明。
他的財產來源每一分錢都明明白白有跡可循,且按時納稅沒有違法犯罪記錄,至於解釋不了自己的來曆與幾年前的人生軌跡,他這個法律的外行都能看得出,單憑這點根本不足以給他定罪。
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被係統坑了,不對,是已經被坑了,因為那個陶狐狸。好在警方應該也沒有其他證據。他去年是經常往李家圓跑,這是有跡可循的,在裡麵買個把東西再正常不過。至於為什麼與唐墓裡的文物撞上了,那跟他有什麼關係?再者說了,天下一模一樣的東西多了,你怎麼肯定這狐狸從西陝唐墓裡被盜出來的,就不能是人家祖傳的?
這不經過幾次的審訊,尤其上午對麵仍是翻來覆去就那幾個問題,一點威脅性都沒。
令他瞬間更有了底氣。
也不是沒有新線索,張宇這次帶來了很多古墓的資料,看上去與梅謙發表的小說有很多相似之處,可能希望用這些撬開他的嘴。
無奈,輕易被梅謙以“古時墓葬皆遵從風水之說,相似者比比皆是,多看些考古紀錄片,誰都能寫……”的說辭懟了回去。
接著,梅謙勸對方彆白費力氣了,繼續查下去也隻是耗費國家資源,定不了他的罪。
奈何真話沒人聽,張宇倒是一臉的平靜,他身旁的記錄員則惡狠狠地瞪了梅謙好幾眼。
梅謙也很無奈,如果換個角度看待,這就很像某種電影的套路了。
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罪犯,可你偏偏就沒有辦法去證明,你說氣不氣?
當然,梅謙也根本不是什麼罪犯。
隻是小說寫多了,大腦回路與正常人不太一樣而已。
咳!
中午看守所提供了盒飯,與張宇警官等人的規格竟是一樣的,彆說還挺好吃。
休息時,張宇還樂嗬嗬的遞煙抽,完全沒有之前的嚴肅與鄭重。
梅謙來者不拒,沒一會兒,審訊室裡就變得煙霧繚繞。
下午繼續,相比前幾回的不安,梅謙明顯放鬆些許。
可就在他拿起礦泉水瓶準備喝口水的時候。
張宇突然問了句:“你老家在東山?”
饒是心中保持著警惕,梅謙還是因這個問題愣了下。
張宇微微一笑,繼續連聲問:“你現在連名字可能都不是真的,你的過去在哪?家鄉?父母?兄弟姐妹?這些說拋棄就拋棄了嗎?逢年過節就不感覺孤獨?不想和他們團聚?就算沒有親人,朋友玩伴也總該有些吧?我不信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會沒幾個知心的人,如果這樣,也太可悲了。”
梅謙放下瓶子,垂頭半晌後才毫無語氣波動地回道:“我忘了。”
張宇再不發問,將身子靠在椅背上,與梅謙四目相對。
兩人就這般對視著,審訊室內陷入長久的靜默……
張宇注定一無所獲,因為梅謙不可能泄露自己是穿越者,並擁有係統的秘密。
但也可以說,這場言語交鋒沒有贏家。
梅謙被解開手銬後,重新進入監室。
裡麵又在打掃衛生,而奇怪的是,昨天險些發生了衝突,竟仍是寧馳在擦地。
他隻掃了一眼,今天可沒心情為彆人出頭。
“呦,這過堂回來就跟換個人一樣,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前景不妙啊?”
在這個監室,有“資格”,有動機這麼陰陽怪氣說話的,也隻有柯光頭了。
梅謙冷冷地轉向對方,壓著嗓子吐出一個字:“滾!”
他隻是在第一天進來時沒給柯光頭這個“號頭”麵子,不似旁人那麼熱情尊敬罷了。
但該守的規矩都守了,還算老實低調,真說起來兩人之間沒大矛盾。
壞就壞在他昨天順手幫了寧馳一把,在梅謙看來是避免了一場爭端,沒有令監室所有的人受罰。
在柯光頭眼中,梅謙卻是在挑戰權威,要跟他一絕苗頭。安排寧馳擦地,就是為了做給對方看的。
他覺得自己幫著管教管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管不了一個新人?
這點小心思、小動作,梅謙懶得計較,他隻想安靜度過這段難熬的日子,看守所換倉頻繁,等到了彆的監室,誰認識誰啊?
偏有人來觸黴頭,那邊柯光頭還沒吱聲呢,倒有旁人叫囂起來:“小子挺狂啊!”卻是昨日第一個欺負寧馳的壯漢。
而話音未落,他身側的幾個藍馬甲也跟著站起來。
“用不用哥們教……”短粗的手指距離鼻尖隻幾厘米,梅謙看著漸漸圍攏過來的幾人,心裡壓著的火一下子冒上來,一個抬腳,壯漢將近兩百斤的身子就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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