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行車,尤其走的是山路,視野和速度都會受限。
而且沒有路燈,兩側都是漆黑一片,更沒風景可看,真是極為無聊的旅程。
隻能靠著閒聊打發時間。
嚴隊叫嚴誌明,在臨市刑警隊副隊長的職位上乾了快十年,辦案經驗豐富,人也健談。
不過,張宇卻隻介紹了他自己,對梅謙和寧馳僅以同伴代替。
可能因為天黑的關係,嚴誌明竟好似沒認出梅謙,隻淡淡掃了後座兩眼,就興致勃勃地與張宇聊起自己曾偵辦的案子。
梅謙對這類事情沒多大興趣,不過聽著也漲了不少的見識。
倒是寧馳,從上車之後,就將身子縮在座位上,一下一下點著腦袋,看樣子是真困了,在這麼顛簸的車上還能睡得著。
路途很長,不知不覺前麵兩人的話題又拐到了今天這個案子上。
“你們行動夠隱秘的,直到行動前一個小時,我這個副隊長參加動員大會才收到消息,上一次搞這麼大陣仗都是幾年前了。好家夥,這夥人盜墓,走私,非法持槍,可要通天了。你小子功勞跑不了,可得請客。”嚴誌明對著開車的張宇讚道。
後者的語氣卻帶著苦惱:“不是不信任本地同事,這次屬於多地、多部門聯合行動,一切都是上麵安排的,隻是沒想到,這麼周密的安排,還是跑了兩個,要真一網打儘,可就完美了。”
“會不會有人提前透露消息?”嚴誌明突然問道。
“現在還不知那兩個怎麼跑的,如果抓到,問題會很簡單。可要是抓不到,就隻能靠自查了。”張宇繼續歎氣。
嚴誌明轉頭看了眼後座一言不發的梅謙和低頭閉眼的寧馳,才又問:“你也認為是隊伍裡出了問題,有什麼發現嗎?”
“我初來乍到,可不太了解。”張宇卻是笑起來。
“其實我早有懷疑,旁的不提,光那個陳家明連步槍炸藥都能弄進來,走的渠道一定不簡單。”嚴誌明低聲說了句,接著也是長長歎氣,卻不再開口了。
坐在後麵的梅謙默默聽著,這才頭回得知,原來那個陳先生叫陳家明,還真姓陳,感情人家也沒作什麼掩飾。
他也認同嚴誌明說的,能把走私的買賣做那麼大,要牽扯的方方麵麵肯定很多。
但這些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了,誰有問題,查唄!反正他問心無愧。
大概瞌睡會傳染,旁邊寧馳睡得香,他也有了困意,換個較為舒服的姿勢,就合起眼睛……
梅謙是被緊急刹車的晃動與震耳的槍聲驚醒的。
睜開眼一看,外麵已有天光照進車廂,隻是此刻車子卻停了,張宇和嚴誌明,竟然在前座扭打在了一起。
這時候也顧不得管槍聲出自哪裡,梅謙下意識便俯身向前,朝正掐著張宇脖子的嚴誌明就是一拳。
他打的是後腦,沒有用全力,卻也足夠將人擊暈過去了。
“什麼情況?”梅謙大奇,明明之前聊得還不錯,怎麼就打起來了?
寧馳同樣被槍聲驚醒,見此狀況也是一臉懵逼。
“他要偷渡到國外。”張宇咬牙切齒地將昏迷的嚴誌明掀開,喘口氣後開始在對方身上摸索起來。
很快就搜到一個老式手機,以及證件手銬。
用手銬將嚴誌明雙手在背後銬了,才放鬆下來。
原來,在後座兩人進入夢鄉後,張宇卻發現嚴誌明指路的方向與白局告訴他的對不上。正待質問,對方已掏出手槍,逼他繼續向前開。
還是張宇機靈,開始時表麵遵從,找機會拿話刺了對方一句後,猛地一踩刹車,對方身體晃動的瞬間他就撲過去開始奪槍。
說到這裡,張宇似乎還覺得不放心,不知從哪翻出一條繩子,又將嚴誌明的雙腳也捆結實。
“他會不會就是背後報信的人?”寧馳說出自己的猜測。
“不管是不是,肯定與今天抓的人脫不了乾係,否則也不會什麼都沒準備就劫車往邊境開,估計怕後方初審牽扯到吧。”張宇此刻的語氣滿是唏噓,沉默片刻,他抬手拍了拍嚴誌明的臉,可對方沒有一點反應,探了探鼻息,才又鬆了口氣:“謔,你這一下夠狠的。”
梅謙攤手,他真收著力了,否則嚴誌明的腦袋都沒法看。
張宇似也知他全力出手的恐怖,之前隻是口頭抱怨罷了。
招呼了聲,三人全部下車。
寂靜黎明,深山老林之中,梅謙親眼看著兩個同伴先將人拖下車,然後一個捧頭,一個抱腳,如同抬死人一樣將嚴誌明搬進後備廂。
關門的刹那,就超有犯罪電影的即視感,而且自己三個肯定是鏡頭最多,結局也最慘的反派角色。
收起了作為寫手的發散思維,幾人重新登車,這次換寧馳來開。
可無論他如何操作,車子竟一動不動。
仔細檢查才發現,嚴誌明開的那槍雖然沒有打中張宇,卻將車子弄壞了,還是沒有配件修不好那種。
“你衛星電話呢?這種時候當然要找警察叔叔。”梅謙無奈地對張宇道:“彆看我,說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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