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梅謙平時惡補過生物學的內容,他也分辨不出頭頂的黏液屬於菌類變質還是動物的體液殘留。
可憑著惡心的味道以及周圍大小一致、顏色深淺完全不同的血手印就可以斷定,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不碰才最保險。
於是,他轉了個身,小心地繞過了黏液的滴落範圍。
又走了幾分鐘,等拐了一個轉角,前方竟然依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他當然不相信會有小孩子沒事在牆壁上、甚至倒掛在甬道頂上四處亂爬,猜測可能是某種不好描述的動物。
心裡不免對毛毛等人的處境更加擔憂,便也沒心情研究這些了,隻能加快步伐,繼續朝前走。
走著走著,他又不得不停住。
因為已經看到了甬道的儘頭,再往前走,隻能落進不知有多深的水裡。
是的,前麵出現了一個不大的水池,再沒其他出路。
他仔細觀察水池邊的凸起,隻見有細細的水流從磚石的縫隙處滲出來,這才導致了先前一路上的積水。
但凸起的那部分,既沒發現腳印,也沒有找到掙紮的痕跡,連兩側牆壁的血手印都不見了。
梅謙知道,這條路八成不是毛毛他們進入的甬道。
可那個圓形石室裡的洞口太多,他當時就憑借危險直覺才選了這條甬道,再回去挨個試探就太費事了。
況且,麵前也並非真正意義的死路,要不然,那些血手印又是怎麼來的?
想到此,他深呼口氣,就躍入了水中。
剛一接觸水麵,隻覺冰寒入骨。
梅謙的身體素質驚人,很快就適應了過來,展開四肢,快速遊動起來。
這個水池果然通向彆處,他遊到甬道儘頭,一個猛子紮進水裡,隻潛了幾秒鐘,等再衝出水麵,他已經到了另一處通道之中。
這條甬道看上去比之前的要寬了不少,但所見的都是積水,根本沒有落腳上岸的地方。
無奈之下,隻能繼續朝前遊去。
不過在遊動當中,梅謙不忘觀察四周,尤其是頂部和兩側的牆壁。
果然,血手印再次出現,頂部那惡心的黏液越發多起來。
同時,危險的感覺也更強烈了。
【難道帶給我危機感的,就是留下這些足跡的東西?】
梅謙不禁皺眉,心中不安,可已經到了這裡,總要過去看看。
當下再不分神,而是快速地遊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