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拿出信封的時候,張宇表麵上雖神色如常,言語和剛進門時似乎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梅謙卻敏感地察覺到對方遞過來的動作,顯得僵硬。
便更加認定了之前的猜測,這應該是行動前,趙君特意留給他的一封遺書。
而且,趙君犧牲了四天這封信才到了他的手中,相信警方已經徹底調查過,確認裡麵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但事實並非如此,信紙上沒有稱呼問候,更無署名與日期。
唯有掐頭去尾的一行地址?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名。
【粵省羊城南70裡北莊】
一看到“北莊”這兩個字,梅謙腦中嗡地一聲,有那麼一瞬間就處於恍忽的狀態。
“北莊,這不是你小說裡的地名嗎?”
因為梅謙拆信並未有避諱的舉動,張宇站在旁邊,自也將上麵的內容看個明白。
此時,見梅謙盯著紙張不說話,忍不住開口詢問,立即又是搖頭,疑惑道:“不對,這隻是是你虛構的地方,趙君是什麼意思?”
“誰說這是虛構的地名?”梅謙轉頭看他,神色古怪。
“前陣子你剛寫出那段學藝的劇情,我就特意上網查了,羊城根本沒有這個地名,連當地的同事都沒聽過北莊。”張宇回答,緊接著便是一愣:“難道……”
“你看書可真仔細。”梅謙又深深看他一眼:“北莊是個小地方,早在清末就被一場洪水毀了,可能連地方誌都沒記載,你能查到才怪。”說著,他將信紙折好,小心地放在了桌上。
“所以,他想約你會麵,還是那裡有什麼秘密?”張宇急忙追問。
“趙君死了。”梅謙依舊看他。
張宇長歎:“果然是這樣。”
事實上,這種信封裝著的信他也寫過,還不止一次。深知這種信件送出來意味著什麼。
梅謙看他這番表現,才終於相信張宇對方振一方的行動所知有限,應該不是被派來故意試探的。
後者太了解梅謙是什麼德行了,大概猜出他在想什麼,但眼下心有戚戚,對這種不信任暫時也無心計較。
沉默良久,張宇端起酒杯,裡麵的啤酒緩緩被傾倒在地上。
梅謙不知如何想的,竟也有樣學樣。
接著張宇便沒關心梅謙怎會對一個被當地人遺忘的小村莊如此了解。
梅謙也罕見地沒有指責張宇這種,連小說中地名都要細查一遍的敏感。
酒桌上的氣氛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沉悶。
但兩人一個是見多了生死,另一個也見多了生死,這種壓抑注定持續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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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啤酒開到第二瓶的時候,梅謙突然指著地板上的水漬說了句:“待會兒你拖地!”
張宇:“……”
無論方振一方送出那封信,是單純遵從死者遺願還是另有目的。
梅謙確實不必待在夏都繼續枯燥的碼字生活,出行計劃得以繼續。
第二天一大早,他將全部存稿設置成定時發布後,就重新開始訂票。
之前打算直接去粵省,按理說出了趙君這檔子事,單純為了少些麻煩也該換個地方采風。
可梅謙隻簡單想了想,依舊訂了夏都直達羊城的商務座。
這還沒完,選好座他特意截了圖,將座位號等信息塗抹一番後,直接發到了網上。
稱自己靈感枯竭,未來一段時間將不會加更,為更好的服務廣大讀者,隻能外出采風,且第一站就是羊城,下麵還跟著寫了一大篇文字,均是對當地環境與美食的期待。
因為是下午發車,眼下時間太早,做完這一切後,梅謙無聊地倒在沙發上,翹著腿刷起了手機。
此時,依舊是那間賓館的套房,裡麵的人再次因為他爭論起來。
“梅謙的心也太大了,微博上的訂票截圖都發了出來,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他去哪兒,這是要乾什麼?”
“明顯在搞事!據說不少人聲稱要給他好看,之前殺手都將家給燒了,他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處境?”
“我估計他應該知道有咱們跟著,有恃無恐唄!”
“彆說了,還是早點做準備吧,要真出什麼事可丟人了……”
梅謙可完全不在乎是否有人因他這種肆無忌憚而陷入苦惱,看了一堆抖大腿的短視頻後,將手機頁麵切換到微博。
下麵的評論果然多了不少,大概瀏覽下來,有人預祝他旅途順利、早點泉思如湧。當然就有罵他不務正業的。
又看了下書評區,也有好有壞,倒是強了不少,畢竟純讀者要佛性些,隻要不斷更不發刀,也少有上來就罵的。
梅某人現在臉皮已鍛煉得堅硬厚實,對挨罵這種事早習以為常了。
按理說一個作家,頂多被人批評書寫的不好,鮮有涉及到人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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