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謙覺得自己徹底解決了一個隱患,心情自是大好,美美洗了個熱水澡,吃了點東西,就上床睡覺了。
那頭半夜才返回駐地的陸大飛可沒時間休息,而是與副組長馬成開了個小會。
“那兩位都招了,建築工地下麵確實聯通著一座古墓,據說還是王陵,不過他們隻是剛加入的小角色,負責在外圍放風警戒,沒有更多的信息。”陸大飛有些疲憊地揉著太陽穴。
馬成給他倒了杯水,問道:“工地負責人呢?”
“被控製了,但那隻是個中間商,收了筆錢就什麼都不管了。”
馬成挑眉道:“這麼說,真正管事的都被埋了。”
“算上他們帶下去的,最少二十個。”陸大飛喝著水,神色頗為複雜:“這可是個大桉子啊,還要感謝梅謙,要不是他在附近,我還想不起來查這些人,更不清楚有這麼多人被埋了。”
“梅謙出現在那裡,會不會就是針對這群人?”馬成皺眉又問:“也許,他是知道什麼,特意給咱們提示?”
“哪用這麼麻煩,直接說不好嗎?”陸大飛似乎早思考過此類問題,道:“而且監控裡他隻是路過工地,根本沒做停留,直接去了湖邊。”
“湖邊?呆了多長時間?有人看到嗎?”馬成連忙追問。
陸大飛表情很是無奈:“今天去湖邊的人很少,監控也不多,梅謙消失將近半小時,誰也不清楚他乾了什麼。或者遊泳,或者單純欣賞風景,那裡荷花開得很不錯。”說到此,他看了馬成一眼:“你那裡怎麼樣?有新線索嗎?”
後者搖頭:“梅謙照片發下去一天了,一條反饋都沒有。”
陸大飛聞言,卻也跟著歎氣:“可能也是我想差了,幾年前的新聞鬨得那麼大,但凡有點線索早上報了。”
“如果對方真做到天衣無縫,誰也沒有辦法。”馬成聳聳肩,頓了頓又突然道:“你說,什麼情況,讓一個村子在記載中徹底消失呢?”
“你是說,有人刻意抹去了這個地名,為了王陵?”陸大飛有些吃驚地道:“那可不容易,近幾十年肯定做不到。”
“如此一來,留言上的南七十裡就解釋得通了,上麵的羊城也不是現在的羊城……”馬成握拳,道:“凡是王陵,隨葬品必定豐富。不知為什麼,這條線索落在了梅謙或盜墓團夥的手裡。他們不約而同地到了羊城,就是為了地下的文物……”可說到這裡,他卻又開始煩躁地搖頭:“不對,北莊這個地名應該還有特彆的含義,而盜墓團夥包下工程直接盜掘,梅謙選的卻是湖……”
陸大飛看著他喃喃自語了半天,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最後終於沒了耐性,隨口道:“也許沒那麼複雜,梅謙可能看王陵位置被占了,順便去湖邊散心,他知道有咱們跟著,肯定不會乾違法的事。”
“不,還是應該查查那個洗硯湖,說不定下麵藏著大秘密。”馬成反駁。
“有秘密也是本地同事的活了,你彆忘了專桉組的任務。梅謙應該在羊城待得差不多了,到時咱們都得跟去,哪有時間?”陸大飛忍不住提醒道:“就算湖裡麵真有什麼,也牽扯不到梅謙身上,夫子山開發程度很高,半小時他根本做不了什麼,在湖邊看風景又不犯法……”
解決了一個隱患,梅謙其實該離開這裡前往下一站了。
當他覺得自己在羊城還沒逛夠呢,更打算穩一波。
所以,之後的幾天,梅謙照例每日出行、拍照、享受美食。
而他的活動範圍,也再不限於市內區域,且再無規律。
有時早上出城,前往周邊各個旅遊景點。
有時傍晚出門,親身體驗這座城市的煙火氣。
偶爾半夜睡不著,就直奔夜市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曾重返夫子山,發現垮塌的工地重新被圍攏起來,裡麵多了不少工程機械,周邊也多了執勤的警察。
梅謙隻好奇地朝工地裡麵看了眼,就發現有人扛著攝像機在錄像。
當即了然,這是下麵的古墓被發現了啊。
隻是不知,等埋住整個古墓的流沙被清理乾淨,考古專家們麵對空空蕩蕩的墓室和棺槨上幾十排“到此一遊”會是何種感受了。
唔,裡麵還停了急救車?那問題應該不大……
如是又過了三天,梅謙終於膩了,早上一起來,就訂了下午前往湘南橫城的動車票,然後簡單收拾一番,就出門了。
難得出來一趟,怎也要帶些特產。
他特意挑了家也負責郵寄的特產店,準備給毛毛、張宇等人都寄一份臘腸和點心。
可正當他掃描快遞單,在手機上填寫聯係電話時,手指猛地頓住,很隱晦地偏了下頭,才又恢複正常。
等交好了錢,他背著包,開始重新在周圍閒逛起來。
這附近小區特彆多,梅謙七拐八繞,徑直進了一間廁所。
一進男廁,他推開每個隔間的門,確定隻有自己,就將角落處盥洗池的水龍頭開到最大,在嘩啦啦的水聲中,從係統倉庫取出塑膠手套,慢條斯理地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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