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世界?”張宇心頭狂跳,顫著音問:“你說真的?”
梅謙見他這副模樣,竟不知該如何往下說,也突然沒了再皮下去的興致。
嘴巴張了張,隻能扔下“你猜”兩個字,聳聳肩,就很勤快地主動去砍樹開路了。
張宇看著他類似落荒而逃的背影,腦子卻開始亂了起來。
他不覺得梅謙隻是隨便說說,從對方花費這麼多精力也要進來,橫山裡一定藏著驚人的秘密。
決定找個時間,一定好好問問。
其實,不怨他現在彆人說啥信啥,實在是三觀早碎了一地,到如今撿都撿不起來了……
在沒有道路的密林中行走十分不容易。
這種類似熱帶雨林的環境,有時空氣更難以流通的盆地,則更為艱難。
看不見文明的痕跡,到處都是濕滑的青苔、爛泥和樹根,鼻子裡聞到的全是腐敗的臭味兒。
儘管在上麵看這片盆地雲蒸霞蔚,好像籠罩在霧中。
深入其中才知道,那些類似霧氣的東西,可不單單是自然環境的點綴。
他們沿著邊緣行走尚好一些,可總有樹木遮天蔽日的地方出現,往往這時,梅謙都會提醒同伴戴好防毒麵具。
是的,那些白霧全是殺人不見血的瘴氣,雖說大多都聚集在盆地的中央地帶,看上去距離他們還比較遠。可他們也絲毫不敢大意。
更令人厭煩的是這裡的蟲子,成群結隊地繞著你飛來飛去,一會兒落你臉上,又總想要鑽進你眼睛裡,實在討厭。
當然,隊伍中其實隻有嚴冬存在這種困擾。
開始時,他以為大家都一樣,還在默默後悔,昨天露營在河邊,他該洗個澡的,身上若是沒這麼大的味道,或能好些。
可轉念一想,就算乾乾淨淨進來,走幾步也全身都是汗了。
他隻能認命,繼續用手驅趕蚊蟲。
而這種努力都是徒勞,因為開路的人需要用刀砍斷樹枝與闊葉,又會驚起無數的蟲群。
偏偏根本沒人在乎他是何種狀態,似乎小麻煩永遠驅之不儘。
嚴冬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舉步維艱。
但他沒多久就發現了不對。
同一個團隊,其他人身上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去,可為什麼,寧馳也好,張宇也罷,似乎並沒有他這種困擾。
更過分的還要數梅謙,竟連防毒麵具都沒戴。
雖然嚴冬清楚,自己這個擺明是來監視行動的角色,並不招隊友們,尤其是同事張宇的待見,所以進山這麼多天,一直在裝悶葫蘆。
不過這時也顧不得許多了,一把拽住身旁的張宇,將疑惑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