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途很順利,儘管張宇他們是匆忙間跑出去,可返回時,很容易就找到了熟悉的地形。
梅謙作為冒險隊的領隊,雖說態度敷衍經常劃水,但其他方麵還是非常合格,且有經驗的。
他選擇的紮營地點就很專業,視野開闊地勢較高,關鍵是周邊還有巨石既能遮風擋雨,也利於隱藏防禦。
之前帳篷進了水,隻因為雨勢太大罷了,眼下雨停,積水很快排出,裡麵不說變回乾爽,至少不會因為泥濘造成困擾。
各種可能用到的藥物針劑也是妥善保存的,張宇背著龔白鶴衝進帳篷,那邊寧馳和嚴冬已找到藥箱,三人雖不是醫護人員,卻都受過相關訓練,因此,上藥、打針這些做得有條不紊。
中間龔白鶴醒來看了他們幾眼,接著又昏沉沉睡了過去。
等一切妥當,三人觀察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就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寧馳掀開簾子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然後就將目光放在悶頭抽煙的張宇身上。
因為梅謙的關係,他對龔白鶴這種「酷吏」就沒什麼好印象,可今日再見,就算傻子都明白,此人死而複生、甚至還換了臉,事情絕對不簡單。
不過,他明白警隊有紀律,覺得就算自己問也得不到答案。
果然出來後,張宇隻一根接著一根抽煙,半點解惑的意思都沒有。
寧馳心裡有了些猜測,見狀嗤笑一聲,帶著有些懵的嚴冬去擺弄那些剛撿到的槍械去了。
現在可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剛得知這附近真有另一夥人,數量不少不說,還肯定是敵非友,怎麼都要做好防範才是。
其實按他的脾氣,就該提著槍追過去,不管對方是誰,先乾一架再說。
可惜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領隊莫名其妙失蹤了,還多了個傷員,便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隊伍中誰的心情都不太好,今天又是死人又是怪物的,就算最開始信心滿滿的張宇和寧馳都有些慌了。
而且他們親眼目睹了梅謙殺人,如今既不清楚對方回歸該如何去麵對,又以什麼身份去接觸對方。
這就罷了,萬一梅某人一去不歸,他們都不知該往哪走,更不清楚接下來將麵對些什麼,彆看他們中有警察有當過兵的,冒險經驗算豐富,可被扔在這鬼地方,也是施展不開,自然越想越是頭疼。
三人吃了頓晚了點的午餐,其中張宇和寧馳跟梅謙的關係複雜,這飯吃起來自然更加沒滋沒味兒。
不過,等張宇吃飽,進帳篷去查看情況的時候,卻發現龔白鶴不知何時已清醒了,正睜眼盯著棚頂。
「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張宇忙問道,此言一出,將外麵的其餘二人也引了進來。
龔白鶴的反應很怪,視線在三人身上掃過後,竟隻盯著張宇一言不發。
帳篷中安靜了一瞬,嚴冬拽了把寧馳,二人知機地退了出去。
張宇歎口氣,站到床前,龔白鶴卻依舊不開口。他拍了拍腦袋,走出去端來一份麵條,放到床邊,那簾子沒有放下,徹底敞開了。
龔白鶴被他攙扶著半坐起來,親眼看著寧馳二人走遠了,方才捧過飯盒,他隻左手完好,自然很不方便,但拒絕了張宇的幫忙,依舊倔強地甩著筷子,哪怕手抖得厲害,湯水都灑到了身上。
索性扔下筷子,捧著飯盒大口吸溜起來,也不知是熱湯暖了胃,還是因為死裡逃生,他麵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又透著滿足。
張宇見他不開口,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搞成這樣子,暴露了?」
龔白鶴回過神,卻未直接回答,反而笑出聲來:「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那
些怪物,要不然隻能當烈士了。」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笑容更是發自內心那種,若是忽略滿身血痕和殘廢的右手,這種樂觀主義精神倒真值得稱道。
可張宇隻覺得胸口發堵,喘了喘才又問:「你之前就提到怪物,到底是什麼?」
此言一出,龔白鶴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半晌後麵色古怪地反問:「你們是跟梅謙進來,這麼點人,就沒發生什麼意外?」
張宇一愣,貌似除了多在林子裡轉了幾圈,跟正常的進山旅遊沒太大不同。
根本不必解釋,龔白鶴光從他的表情就看出不少東西,不禁長長歎口氣,感慨道:「真是同人不同命,你知道我們怎麼進來的嗎?」
「能說?」張宇挑眉。
「我的任務失敗了,反正已經到了這裡,跟你沒什麼不能說的。」龔白鶴臉上的笑容徹底收斂,又看了眼外麵,才繼續道:「其實剛收到梅謙抵達橫山的消息,無妄就動起來,梅謙還在等著雨停,這邊已經分批聚齊了七十多人,率先從另一方向進了山。」
張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隻以為這次是釣魚行動,沒想到大魚提前跑前麵自己玩去了?
龔白鶴明顯知道得更多:「橫山神木嶺,無妄和官方都知道在哪裡,不過除了曆史上偶然的幾次,根本沒辦法進入這裡。」頓了頓,他歎氣道:「說起來不可思議,我們在附近轉了好幾天,看到的都是山和樹林,後來莫名其妙就找到了這塊盆地,進來後我才明白,可能這裡就是傳說中的異空間。要抵達這裡,一定要符合某種條件,恐怕除了梅謙,沒人能找到進入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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