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法成抬手推了推眼鏡,他正挺直著年邁的身軀坐在書桌前,手中提著蘸滿了墨水的鋼筆,正在沉思著如何書寫桌上的這封信件。
但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身後的方向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老人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有些疑惑地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並沒有什麼朋友或是熟人,在自己的孩子走了以後,他也就再也沒有期待過有誰會敲響那扇破敗的木門,因此他對於忽如其來的敲門聲有些警惕。
接著他的腦中立刻浮現了某些活躍在南聯邦的非法團體,懷著這種擔憂的老人有些警惕地將手伸向了抽屜,掏出了把勉強能用來打人的釘錘,慢慢走向了門口。
“誰?”他極其戒備地壓低聲音問道,希冀於自己故作低沉的聲音能嚇到門外的不速之客。
“爺爺,是我!”門外傳來他熟悉的興奮聲音。
老人頓時鬆了口氣,將釘錘隨意地擺在了身旁的桌上,接著伸出手開始解除結構複雜的木鎖,接著慢慢地推開了沉重的木門。
在他將門推開縫隙的瞬間,無形的皎潔月光瞬間就鑽入了屋內,在整間屋子裡鋪滿了銀白色的淡霜,同時也映照出了門外的那道高聳身影。
不,那不是他的孩子。
男人對著他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你孫子的師父馬恩。”
老人有些茫然地握住了馬恩的手:
“哦,但是,小逸呢……”
說話時老人也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馬恩身後,似乎在尋找自己的孩子。
“他給我們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馬恩自顧自都走進了狹小的屋子,“我已經檢查過你的記憶和心靈了,而且我找不到任何的問題。
“但我們都知道你的孫子拜入我的門下不是巧合,告訴我……
“你身後是誰?”
為了讓塞拉恩相信自己的確很謹慎,他也真的讓瑟莉借助配合的申天逸瞬間製造了此處可以隔絕外界的心靈維度,讓他能在短時間能審問老人。
而老人在聽到馬恩表明了來意以後,也並沒有感到不解,臉上流露出的神情是淡淡的憂傷和了然,接著他慢慢地走到了馬恩的對麵坐下。
馬恩看著失魂落魄坐下的老人說道:
“我聽過小逸提到你,如果你真的在乎自己的孩子,就坦白吧,這樣你才不會摧毀他這麼多年來的堅持,而要是你根本不在乎他的話……
“你也該坦白,因為那樣你才能活下去。”
老人淒慘地笑了笑:
“活著?我早就想死去了,隻可惜他不會殺了我,你也殺不死我。”
馬恩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他是誰?”
同時,銀白色的月光也在慢慢地侵蝕著老人的心智。
老人抬了抬眼皮了無生氣地看了眼馬恩,接著又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我告訴不了你,我做不到,我沒法說出他的名字。”
剛剛瑟莉感受到了在馬恩提到申天逸的時候,老人的心臟顫抖了瞬間。
馬恩也立刻以此為切入點說道:
“想想申天逸,他還有著美好的前程,你真的覺得讓他當你身後那混蛋的臥底是個好的選擇嗎,你並非沒有任何抗衡的機會,隻要你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