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苗在定州城裡住了四天,才跟著周冀城起身趕往韓家村。隨行的還有十幾個北疆士兵。
出了定州城越往北走,路上的村莊就越稀少。
等到了韓家村附近,基本就是一片荒蕪的草原,偶爾會看到一兩輛馬車,載著身穿棉衣的百姓向定州城方向走去,估計是去城裡置辦用品。
徐苗在心裡暗算了一下,要是從韓家村坐馬車去到定州城,至少需要近一周時間才能趕到,也難怪路上行人稀少。
韓家村就建在一片樹林旁,村莊裡稀稀落落散落著幾十戶人家。
徐苗她們到達韓家村的時候,是傍晚時分,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
一行人縱馬進村,路上遇到一位老伯獨自在村莊裡溜達,徐苗打馬走到老伯跟前:“老伯好,我想打聽一下,韓村長家在哪裡住?”
徐苗怕周冀城他們上來打聽,會嚇到老人家,就一馬當先,領先周冀城他們一步詢問起來。
這老伯很早就看到周冀城他們這一行人,以為是從村子邊上路過的軍士,沒想到卻是到村子裡打聽韓村長的。
連忙對著徐苗和徐苗身後的那群將士彎腰行禮:“軍爺好,姑娘好。韓村長家就在後麵不遠處。”
老伯伸手指著後麵遠處的一座房屋對徐苗他們說:“你們看到那個煙囪上冒煙的人家嗎,那個就是韓村長家,他家有個挺大的大黑門,去了就能看到。”
這韓村長家就坐落在村莊中央,遠遠的能看到屋頂上煙囪往外冒著白煙,大概是到了做晚飯的時候。
徐苗縱馬前行,周冀城跟在徐苗身旁:“阿苗,我看這韓家村真挺窮的,不然你就來溜達一圈,繼續回定州城我那個宅子裡住著算了。”
“就算咱倆不成親,就當是個朋友住在那兒,我也願意。”
“實在不想住我那兒,你就在城裡買個小院,定州城裡的房子又不貴。”
“這村子實在太偏僻,要是得個急病,都得在這兒等死。”
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有個三災六難,可這韓家村離定州城也太遠了,騎馬都得兩天才到,要是真有事兒,往城裡趕都來不及。
徐苗頭也沒回對周冀城說道:“阿城放心,就算刀山火海我也打算好好走一遭。”
徐苗才不會回頭,好不容易才換來的自由生活,怎麼會因為窮苦就放棄。
讓她放棄這機會,回去做個讓人養在籠中的金絲雀,那和嫁人衝喜有什麼二樣。
周冀城見徐苗頭也不回往前走,也沒在接著說什麼,隻是緊緊跟在徐苗馬後。
片刻,就到了那位老伯所指的韓村長家門口。
徐苗翻身下馬,走到黑大門前,伸手用力敲了幾下。
“請問韓村長在家嗎?我有事找他。”
徐苗見那院子挺大,提高了聲音問道。
不一會兒,院子裡就傳來人走動的聲響,聽起來腳步聲雜亂,不是一個人的腳步。
隨著大黑門“吱吱呀呀”打開,一位身材高大的婦人,手裡抱著個一歲左右的胖小孩出現在徐苗她們麵前。
“你找誰?有什麼事?”高大婦人提著聲音問徐苗,見徐苗身後還站著一群騎在馬上的士兵,微微愣了一下。
“大嬸,我找韓村長,有點事情想問他。”徐苗見周圍有好幾個村民探頭探腦往這邊打量,也沒和那位大嬸多說什麼。
高大婦人見徐苗不說,麵露不悅道:“我家當家的沒在家,有什麼事兒明天來。”
說完,婦人轉身就要抱著孩子往回走。
沒等徐苗開口,周冀城不願意了,騎在馬上大罵道:“讓那個韓村長給老子滾出來,一個狗屁村長嘚瑟啥勁兒,當自己是皇上那?”
“再不出來,老子就進院抓你去,滾出來!”
隨著周冀城話音落地,大黑門後麵就站出來四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每個人手裡提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虎視眈眈看著周冀城他們這一行人。
見到那幾個壯漢從身後出現,那婦人也拔高了聲音嚷起來:“咋的,就算是軍爺也不能隨便抓人吧。”
“再說,我們當家的也沒犯什麼王法,憑什麼就進院抓人。”
周冀城吃癟,沒了聲音。
主要人家的確沒犯什麼王法,他還真不能隨便就把人給抓起來。
北疆這些年來,都沒有無故就抓百姓的先例,他周冀城可不想做這得罪百姓的第一人。
徐苗見狀,也顧不上那些探頭偷看的村民,拿了手中信物遞給婦人:“大嬸,我從京城定國公府來,這個是國公爺讓我拿給韓村長的。”
說完,就把手裡的信物遞到婦人麵前。
沒等婦人伸手,那個婦人手裡抱著的孩子,就一把抓過信物,隨即放在嘴上要啃。
“哎呦呦,小祖宗,這可不是吃的,快放開。”
婦人急忙從孩子手中搶下那信物,頭也不回說了句:“去叫你爹出來,就說京城裡來人了。”
說完,也不讓徐苗她們進院,就抱著孩子等在門口。
婦人身後有個年輕小夥兒,聽了婦人吩咐,轉身撒腿就跑進院,其餘那三個壯漢,也跟著婦人站在門口,依舊怒目圓睜盯著徐苗他們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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