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雅父母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曉雅的姑父大聲埋怨:“你倆這幾天乾啥去了,把人能急死,每天來不見你倆的人!”
“有事進屋說。”曉雅父親邊開著頭門鎖邊說。
曉雅姑父把自行車撐在院中,坐在院子裡的水泥台階上著急的說:“軍良那邊可變掛了。”
正在從水缸裡舀水的曉雅父親把勺子停在半空,驚訝地問:“可變了?”
“變了!”
“他家責擋人這是乾啥嗎?現在咋說嗎?”
“我問你,去鎮上的路邊是不是有一院給武劃的莊基地?”姑父神秘的問。
曉雅父親點了點頭:“那是我幾年前掏300元買的。咋了?”
“你準備給武在那兒蓋一院子?”
“有這想法,不是沒錢蓋沒?”曉雅父親不好意思的說著。
“那你打算把那莊基咋辦?”
“先撂下,到時候再說吧。隻能這樣了。”曉雅父親無奈的說。
“軍良家如果要,你給不?”
曉雅父親把洗完臉的水向大門外潑去:“啥條件?”
“想聽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曉雅父親愣了一下:“我從來就沒考慮過,沒意思。”
姑父笑了:“現在不是讓你考慮嗎?”
曉雅父親一聽到這些,心裡就有點明白了,但他不能直接做主,還得和曉雅母親商量一下。
他沉思了一會兒:“話你捎到了,我也知道了對方的意思了,還有啥條件哩?”
“暫時先說這個事,這事說不成,前麵三個條件必須答應。”
“那如果我不答應呢,會有啥結果?”
“你知道軍良父親活動量大,再一個人家現在是他村的支書了,又和咱支書經常在一塊喝酒稍微有點小手段,咱的林特產稅萬一多少一點,咱敢放個屁嗎?弄不好把咱跟永民一樣在鎮政府關上一段時間。”
聽到這,曉雅父親覺得他說的對,儘量商量解決,千萬不敢讓支書從上麵施壓,那可真沒活頭了。
曉雅父親聽到他提到永民。
這個在村上原來的手藝人,卻因孩子的出生而放棄了自己的手藝。
永民曾經是四裡坊鄰唯一一個會做秤、配鑰匙的人,誰知兒子卻一場高燒給娃留下了小兒麻痹的後遺症,兒子一走一癲,甚是可憐!
永民從此也是傷心至極,不再堅守自己的手藝,開始裁樹務做果樹。
多麼老實的人,家裡沒有象樣的家當,隊上就把交不上林特產稅的人員名單上報給了鎮政府,誰成想,鎮上竟動用派出所來把人抓到鎮上關了起來。
鎮上領導的目的是逼著家屬交錢放人。
可妻媳婦和年小的兒子根本借不來錢,完不了林產稅的任務,去了幾次鎮上,結果就是不放人。
永民的媳婦最後一次去政府時,用撿到的綠色軍用包裡麵放了瓶農藥。
看到工作人員態度強硬,永民媳婦拿出農藥直接就喝了起來。
一看事鬨大了的工作人員趕緊把永民媳婦送到醫院,隨後就把永民放了。
可永民出來是以媳婦的生命換來的。
永民帶著兒子從此就整天住到鎮政府門口,希望給自己一個說法。
村支書被鎮領導罵得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