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陳超正愜意地窩在那張有些破舊卻無比柔軟的躺椅上,全神貫注地沉浸於手中小說所構建的奇妙世界裡,時而微微皺眉,似是被情節中的波折所牽動心緒,時而嘴角上揚,顯露出對精彩段落的滿意與讚賞。就在這一片靜謐之中,一陣突兀的敲門聲如同一記重錘,猛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陳超微微一怔,隨即不緊不慢地將書簽輕輕夾入書頁間,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即便被打擾,也要維持住那一份獨屬於自己的閒適與淡定。他緩緩起身,趿拉著那雙略顯鬆垮的拖鞋,發出輕微的“啪嗒啪嗒”聲,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去。那步伐不疾不徐,帶著一種不被外界所擾的沉穩。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陳超抬眼一瞧,見是易中海,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微微挑眉,眼神裡帶著一絲詢問的意味,語氣平淡卻又透著一絲疏離,開口問道:“什麼事嗎,一大爺?”
易中海站在門口,臉上努力堆砌起滿滿的討好笑容,那笑容卻因內心的緊張與不安而顯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著,仿佛在極力維持著這副勉強的表情。他微微彎腰,姿態放得極低,聲音裡帶著一絲諂媚與小心翼翼,說道:“陳科長,我聽說院裡那劉海中,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乾出這等糊塗事兒,居然惹到您了。您瞧瞧,這事兒鬨得全院上下都不得安寧,大家都在一個院裡住著,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雖說不上親如一家,但也還算和睦融洽。如今他弄出這麼個大簍子,其他鄰居心裡也都跟揣了隻小兔子似的,惶惶不可終日。您大人有大量,心胸寬廣似海,怎麼著也是咱們院裡有身份、有地位、有氣度的人物,就彆跟他這等糊塗蟲一般見識了,能不能高抬貴手,就放過劉海中這一次啊?”
陳超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裡既有對易中海這番說辭的些許嘲諷,又似在享受著此刻這種被人求情、高高在上的感覺。他眼神裡帶著一絲玩味,回應道:“一大爺,您這話說得可就嚴重了,這事兒又不是我一個人在這兒瞎搗鼓就能決定的,咱是法治社會,一切都得按照法律法規來辦,司法機關自然會明察秋毫,公正處理,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不過是個受害者,在這兒乾等著司法給我個公道罷了。”
易中海心裡“咯噔”一下,他深知陳超這是在故意拿捏,不肯輕易鬆口。但事已至此,他明白今兒個若不拿出點實實在在、能讓陳超心動的東西,怕是難以說動這個在軋鋼廠裡權勢漸長的人物。他咬了咬牙,臉上的笑容愈發諂媚,眼神裡卻閃過一絲無奈與決絕,說道:“陳科長,您看這樣行不行?劉家也知道錯了,他們願意拿出一些補償來彌補您的損失。您想啊,這劉海中雖說犯了大錯,但畢竟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指望著他呢。您要是能給劉海中出個諒解書,這一來呢,也算是給他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讓他能早點出來,好好照顧家裡,不至於讓那一家老小流離失所,在這世上孤苦伶仃。二來呢,這事兒傳出去,多少對您的聲譽也會有些影響,雖說您行得正坐得端,但難免會有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可您要是出了諒解書,大家都會誇您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這名聲不就又回來了嘛。您覺得這事兒可以考慮考慮嗎?”
陳超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且略帶狡黠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精明與算計,緩緩開口說道:“這事嘛,倒也不是不能商量。不過,一大爺,您也得清楚,這補償可不能就那麼隨隨便便給個仨瓜倆棗的打發了。我在這軋鋼廠辛辛苦苦打拚,曆經無數風雨,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艱難險阻沒闖過,才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和名聲。可如今呢,無端遭受這等汙蔑陷害,這精神上所遭受的折磨與創傷,還有我這名譽受損後的補救,那可都得仔仔細細地算進去。我這後半輩子,說不定都會因為這事兒蒙上一層陰影,您說,這代價能小嗎?”其實,陳超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己的存款早就上萬了,這區區幾百塊錢在他眼裡不過是九牛一毛,本就不放在心上。可他就是不想輕易放過劉海中一家,讓他們順順利利地熬過這一關可不是自己的本意。他得好好拿捏一番,讓他們深刻地認識到得罪自己的慘重代價,非得讓他們在這困境中掙紮、煎熬一番不可。
易中海見陳超有鬆口的跡象,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些許,猶如緊繃的弓弦終於鬆了那麼一絲,長舒了一口氣,那聲音裡都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慶幸。他心裡明鏡似的,隻要陳超答應出諒解書,那麼劉海中出來後拿之前那事威脅他的時間就會大幅減少,自己也就能從這棘手得如同亂麻一般的麻煩事中漸漸脫身,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哪一天就被這事兒拖進無儘的深淵。思索片刻後,易中海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陳科長,您看補償您500元行不行?這也是劉家咬著牙能湊出來的一筆錢了,他們現在家裡頂梁柱倒了,經濟狀況實在是困難。您也知道,劉海中這一進去,家裡的收入來源就斷了,隻剩下孤兒寡母,老的老,小的小,生活都快過不下去了。他們現在是能省則省,能賣的都賣了,能借的也都借遍了,就盼著能讓劉海中少受點苦,早點出來,重新撐起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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