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一陪著劉瑤用完午膳,攜手在後花園賞花,可是張十一一介武夫,哪懂得什麼風花雪月,哪懂什麼柔情浪漫,隻曉得,我若愛你,哪怕沉淪輪回,亦無怨無悔。
雖然識得幾個大字,也不過半鬥一斛,舞文弄墨的事他是做不來的,花前月下也不過隻是靜靜的欣賞,但是要論武功高強,整個昊國還真沒幾個比得上他,從小在流雲山拜師學藝,學了一身武功好保家衛國。
就連師父也是經常誇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大家小家,不外乎對外的說辭罷了,日漸式微的張府,需要有人再次扛起大旗,而張十一就是那個被寄予厚望之人。
十八歲的銀袍將軍,在昊國三千年的國祚之中也沒有幾個,這一身赫赫戰功都是在血與火的拚殺中得來的。
五天的時間,除了該忙的,剩下的都是在城裡各個好玩的地方遊玩,但是不得不說,無論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都是有錢任性,沒錢認命,貧賤夫妻百事衰。當彆人在考慮去哪玩,玩什麼的時候,你在考慮的是明天的一日三餐,考慮的是一地雞毛,考慮的是老婆孩子還有沒有吃飯。
快樂美好的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在你不經意間就離你而去,距離出發隻剩下最後的一天了,離彆前的傷感彌漫在兩個新人的心頭,可是誰都知道,留不得。不複軍令,滿門抄斬,以叛徒論處。
兩個人走走停停,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沉默的氣氛壓抑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哪怕麵對千軍萬馬的廝殺,張十一也從未有過半點情緒,可如今,本就不會甜言蜜語的他,更加顯得笨拙。
走著走著,張十一停下了腳步,麵前隻是一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房子,上書幾個大字,‘精越武館’,而這幾個字也非名家出手,隻是當地的一個窮酸秀才題的字,而眼前的門隻是半掩著,沒有半點動靜。
張十一抬步推門,老舊的木門發出嘎吱的聲響,屋內還是整整齊齊,隻是落下了很多的灰塵,就連房梁上也滿是蜘蛛網。
張十一熟練的推開後門,走在那條熟悉的回廊上,木柱上的桐油斑駁的掉落,院子中心的那棵香杳樹似乎也枯萎多年。
正是花開好時節,卻沒有半點生機,那淩亂的樹杈,看的出已經多年沒有人修剪過了。泥土地也被雨水衝刷得坑坑窪窪,不再平整。
張十一抽出手中得佩劍,在院子中心舞了起來,熟悉得動作,熟悉得身影,這一刻仿佛回到了十四歲的那年。
院子中的香杳樹開的正豔,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手中拿著木劍在肆意揮灑著自己旺盛的精力。微風拂過劍尖,帶來了一絲清涼。
少年那挺拔的身姿,堅定的眼神,每一次揮舞都隨著心跳的節奏,時快時慢,慢時若揮筆潑墨,快時如疾風驟雨。或輕盈如燕,或迅猛如虎,每一次的揮動,在烏木劍的劍尖都會有璀璨的光芒耀眼。
不遠處的一處閣樓之上,窗戶半開,一位十二三的姑娘,戴著一對精巧的玉質耳環,大大的眼睛,更顯幾分明亮。一張薄如蟬翼的輕紗覆蓋在臉上,似乎在看著遠處的山巒和風景。
日頭越來越高,少年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滴在了腳下的土地之上。一身純白的長袍,似乎也被汗水浸透,隱隱呈現出一片青色。
他就像是不知疲倦的在一次一次的揮舞著手中劍,每一次揮舞都是突破自身的極限,身心完全的沉浸在這人劍合一的世界裡。
砰,劍氣揮灑而出,地麵的塵土陣陣飛揚,遠處的香杳花也簌簌的落下。隨著這最後一劍的揮出,少年穩穩地收劍而立,氣息逐步平穩,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堅韌和自信的光芒。
微風吹來,根根發絲迎風揚起,那朝陽的金輝映照在他的身上,筆直的身影在金光的鑲嵌之下,宛如少年劍神一般,英姿颯爽,氣勢非凡。
少年眯了眯眼,不遠處閣樓上那是怎樣的一個身影,那小小的年紀竟然也有著幾分成熟的韻味,那一抹輕紗更加幾分神秘。
少年癡癡地望著,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女也似乎發現了武場之中的少年,那彎彎的眼睛和眉毛看的出少年對著少年笑了一笑,便關窗轉身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淡淡的韻味和並不成熟的風情萬種在少年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那是怎樣的驚鴻一瞥,那是怎樣的一眼萬年,似乎那一眼的對視已經穿越萬年的輪回,隻為等著今朝的一次轉身。
然而,這卻不是她第一次見她,具體見了多少次,她也不知道,隻是知道在他第一次出現在武場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他,哪怕是那麼多一模一樣的白衣和木劍,她總是能清楚的知道哪個是他。
或許這就是緣分,這就是愛情最初的美好模樣。
他在人群之中並非那麼獨特,那麼與眾不同,可是那一刻,她滿眼都是他,再未容下彆人,推開閣樓的窗戶,每天等待的也是那個不一樣的男孩,一望就是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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