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每月幾乎要來一次,每到那個時候,我都是找了理由外出,不是親自驗收食材,便是與人商談食材的長期供應,隻為了避開這對狗男女。”青山神色瘋狂的看向一側。
姝娘瞧得分明,這是要與她同歸於儘的意思,她定不能讓這件事發生,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她也沒了什麼顧忌,“就你這個軟弱不中用的,哪裡配得上老娘,若非看在你能賺幾個錢的份上,早就不與你過了,但你說老娘出去與人廝混,這絕對是汙蔑。”
“求寺卿為民婦做主啊。”姝娘這是完全忘了,她還陷在殺人案裡,自己倒是先喊起了冤,聲淚俱小,又將最柔弱的一麵朝著,呃,道一的方向。
道一:?
王玄之已經不忍直視了。
他不著痕跡的將人撥到身後,與姝娘又是一個對視。
姝娘心裡一驚:她差一點兒就要懷疑,這大理寺卿也對她有意了,實在是這人長得溫和,好似隨時都能讓人徜徉在溫暖的春風裡,若非看到對方那毫無溫度的眸子,她是真的信了。
李尚書等人也是過足了眼癮,這世間最複雜的是人心,比人心還複雜的,便是人間的倫理大戲,瞧得讓人目不暇接,又欲罷不能的,真真是每每超出想象。
“青山你可見著了那人的真麵目。”王玄之記得方才在二樓,道一說過那人連眼睛都做了偽裝,想要查出身份,還得從青山夫妻著手。
青山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曾見過,那男子捂著嚴嚴實實的,全身裹在黑色披風裡,有一回我遠遠瞧見,竟是在夏日裡出了一聲冷汗,我敢相信當時但凡我開了口,定會命喪當場。”
“果然是個孬種,”姝娘冷冷一笑,“連自己的妻子與人私會,都因為害怕對方,而不敢說出口,你還有什麼能耐,也彆怪我看不起你。”
“你閉嘴!”青山想衝過去堵她的嘴,卻被眼疾手快的陳夷之給堵了個正著,他隔著一柄怎麼也越不過的銀槍,對著姝娘張牙舞爪,想要隔空打死對方。
姝娘得意的晃晃腦袋,已經散亂的珠翠掉落一地,她神色僵了僵,又很快恢複了正常,她輕托盤桓髻挺了挺胸脯,擺出自認最美的姿勢,挑釁的看著青山。
“大膽姝娘,與人私通,被人發現,為掩蓋行跡,竟然合謀殺害了長安人士青娘,現已查清其罪證,乃是史家祖傳的簪子,另有其夫青山作證,確與人私通。”
“人證、物證確鑿,可收押大理寺,秋後問斬。”
姝娘的得意,變成了慌亂,“寺卿你不能聽他們胡說八道,民婦是無辜的,我真的沒有殺人,這件事與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你隻說沒殺人,是承認與人私通了吧。”
李尚書嘖嘖搖頭,與他老友一笑之。
道一也在後怕,這人定要多讀書,再不濟懂律法也成。物證隻是證明那是殺死青娘的凶器,卻不能證明是她動的手,非功夫高強之人,不能辦到;再有便是人證,也隻能證明她在外麵有人而已。
說她與人私會,被人瞧見了,殺了青娘滅口,其實還缺一個實證。
史漾的口供含糊,隻說瞧見影子入青山房間,並沒有看清是否真的人,所以今日究竟是否有陌生人到了青行間,還是一個未知數。
一切的證據,都指向有否神秘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