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情期到了!
從秋日出發,中間走岔了道。
到長安裡,已是春日。
它的發情期到了,根本無暇他顧。
杜康很是著急,它如果不解決發情期,就會變得很難受,說不定會就此身亡,但是它的同類幾年前就已經全部沒了,都是可惡的人類!
人類!
杜康的眼前一亮。
一位生得極為溫婉動人的小娘子,走在長安城的街上,與身邊的丫鬟說著什麼,嘴角勾著淺淺的笑,佯似嗔怒道:“春泥,你這小妮子胡說些什麼呢,仔細點兒我撕了你的嘴皮子。”
丫鬟躲都沒躲,這點兒力道還沒撓癢癢重,她嘻皮笑臉噘著嘴說道:“我們娘子生得這般花容月貌,定然要那潘什麼安的,才能配得上你。”
小娘子麵上起了紅雲,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甚至起了一層薄汗,旁邊一個老嬤嬤點了她的額頭,“你呀你呀,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如今是什麼世道,美貌可未必是什麼好事。”
丫鬟也想起了宮中好美色的今上,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了,“嬤嬤我知錯了,小娘子你罰我吧。”她抱著那位小娘子的胳膊,晃啊晃的,小娘子的脾氣溫和極了,隻是搖頭失笑,“今後莫要在渾說便是了。”
“嗯嗯!”丫鬟用力的點頭,保證不再犯。
小娘子一行人從麵前經過,帶起陣陣春日百花香。
杜康閉上眼睛用力的吸上一口,再睜開一雙眼滿是誌在必得。
可是人類的凶殘,在它幼小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不敢跟上去直接搶人,但是發情期撞上的第一人,他不搶到手過不了心裡的那關。
一直惦記著那位小娘子,心裡有了執念,於他的修為無益,將來如何學得大成,找那一群人報仇呢,如今仇人身在何方都不曉得,他應先安穩度過發情期才是。
尋思著方才小娘子與其丫鬟說過的話。
杜康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來。
他想起了教過自己的文士,那人滿腹經綸,性子溫文爾雅,待人接物溫和有禮,就連穿著打扮方麵,也自有一番風骨,令人瞧見便放下一些戒備,天時地利人和,還可生出幾分歡喜。
事情與他想的一樣。
一出英雄救美,小娘子芳心暗許。
幾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同意家中相看的婚事,一個暗夜與其私奔。
之後便是小娘子的噩夢。
父母遍尋不到的屍骨,如今在惠蘭院的後院裡埋著。
之前去搜查時,蔣七等人查過無人,為了儘快與陳夷之彙合,一個院子裡有埋骨,修道之人是會有所發現的,而且那位小娘子,若是還是有執念,她在附近就能看到的。
她還看到小娘子失蹤之後。
小娘子的家裡,還有深情的未婚夫家,從未放棄過尋找。
她不免有些唏噓。
杜康的發情期很長,一個小娘子哄騙成功,它嘗到了甜頭,又物色好了下一家。
一步一步嘗到了沉淪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