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今日雖不曾見到妖怪,但是賀府卻有妖怪生活過的痕跡?”王玄之問。
道一忙先運轉靈力,調整氣息,‘嗝’聲太影響她說話了,“對,氣味還很濃,縈繞於賀府,像是久居之怪,而且那氣味還很新鮮,應是妖怪剛離開不久,連味兒都不曾散去。”
“今日賀府都有什麼人離府,你派去的人可有消息?”王玄之又問。
陳夷之點頭,“前去打探消息的兄弟說,今日離府的除了賀田,他要去衙門當差,還有一個車夫,另外還有一個,隻要他出門,都會帶著的一個門徒,不似府中養成的吏員,倒像是江湖人士,想來是功夫極高之人。”
“小畢方說過,那日袁棠身上找到的是一匹雞毛,但不是尋常的雞毛,上頭有妖怪殘留的氣息,道一驗出袁棠之死有疑,但驗屍時其家人在場,時辰不能拖太久,她也隻見到袁棠臨死,於漆黑的夜色裡,留下模糊不清的一幕,從天而降一隻大物,直奔他的眉心——”
“死者死因有疑,袁家近幾日都不能將人葬了,這也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王玄之接著分析,“道一說那物從而天降,需得有功夫在身,才有可能辦到,且又是妖怪,那個江湖人士很有可疑,我們找個機會探探對方的底——”
陳夷之把玩著手裡的黃符,他突然壞笑起來,同兩人說,“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好辦法——”
衙門裡當值的某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定是家裡的兔崽子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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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昨兒個又宿在平康坊哪個窩裡了,看看你這深遂的眼眶,迷人的黑圈,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去哪個破廟,遇上什麼鬼怪,一身陽氣,儘歸對方了——”陳舒光是個小小的領隊,可不能犯錯,他說話的時候,神情語氣,都是羨慕得不得了。
同僚見鬼似的望著他後麵,“陳隊長,我身體不舒服,今晚請假,明日再給你條子,你先準我休息呀!”陳舒光都來不及問上兩句,對方拔腿便跑了,“跑這麼快做什麼,還真當有鬼追來呀!”
有一位好兄弟,還算是有良心,“或許比鬼更可怕,也說不定的。”他伸出手擺在胸前,悄悄的指了指他後麵,“陳隊長,我們先去巡其他地方了,你也到放衙的時辰了。”
陳舒光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問題所在了,他吞了吞口水,默默念起了清心咒,降魔咒一類的,艱難的轉身,待見到身後中‘鬼’,他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就這樣的情況,他還不如撞個鬼來來得高興呢。
“大兄,你們怎麼來了。”
陳夷之笑得分外開心,“當然是來接你放衙了。”
陳舒光一抖,“安道大哥和小一師父,怎麼也來了。”
兩人齊聲道:“我們也是來接你放衙的,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呀!”
陳舒光扯著臉皮笑,“真是太開心了,太驚喜,太意外了!”開心到想死,驚喜到爆炸,意外到懷疑人生。他現在隻祈禱三人是才到的,沒有聽到剛才的談話。
“不用太感動了,其實我們是想來問你點兒事的。”陳夷之一把攬住其肩,笑得人畜無害,對呆愣的同僚也說出同樣的話,“你們路過兵部之時,今日兵部值夜的人,可有放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