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成梅姨娘混進隊伍。”王玄之將他難以啟齒的話說了出來,“可是你一個流民,如何會這等瞞天過海的‘縮骨術’?”
成平臉色更難看了,豬頭臉都醜了幾分,“我也是偶然學來的,利用這副美貌賺了不少銀錢,也遇到不少霸王硬上弓的強人——”
道一差點兒沒忍住,又把銅鏡給拿出來了,讓對方照照這會兒的尊容。可她想萬一把人嚇死了,上哪裡去問事情。要知道執念,並非萬全的。
王玄之嘴角抽了抽,好在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犯人,他很快便收整好了心情,“你的功夫又是怎麼回事,縮骨術並不能使你變成一個會武功的人。”
成平肯定了他的說法,“是那個和尚教的。”
“你撒謊,不是隻見過一次麼,他怎麼教你?”
成平忙解釋起來,“不是的,他後麵派了兩個人過來,夜裡都會悄悄的教我功夫的。”
王玄之不自在的咳了聲,他好舅父口裡的耐不住寂寞,竟是在他眼皮底下暗渡陳倉。
“那兩人呢,怎麼的不和你一塊兒過來?”王玄之又問。
成平麵色更扭曲,“他們不知道我要做的事,人也不在謝家,況且他們當我是青樓女子,我哪裡敢帶著他們出來做這事兒。”
道一張嘴就要問發生什麼了。
王玄之趕緊略過這個話題,“本官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那人為何單單留了你的性命,他可有與你說過嗎?”
成平聞言,自嘲的笑了起來,“他說乃是陽年陽月陽時出生之人,可這十多年來,我有哪一日身上有了陽剛之氣。”
兩人並不同情他,選擇與猛獸為伍,除了性命之外,什麼也護不住。
“這倒是能說得通,謝大娘子靠近你時,那反常的表現了,”道一點點頭,但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不對不對,你肯定又在說謊,真要是個陽氣重的,無須靠近她,整個謝家都不敢有鬼祟前來,你這明顯達不到那個條件。”
成平呆滯的看著她,終於想起對方是個貨真價實的道士,“不可能的,那個不可能騙我的,謝大娘子也對我的靠近有反應,這就是證明!”他安慰自己道:“對,就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你的生辰在什麼時候?”
成平腦子亂糟糟的,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麼,“四月初六。”
“什麼時辰?”
成平卻沒立刻回答,而是想起了一件事,“那個和尚雖然沒問過我的生辰,可他卻能準確的說出我的出生年月,甚至歎息的說,就差一點兒,這是什麼意思?”
道一心中一驚,沒想到對方修為如此之高,她是靠兩姐妹的反應,做出合理推測,對方卻是實打實看出來的,豈能不高出她許多。
還有當初一眼斷定,她們兩姐妹命運的老道士,對比之下,她的本事當真不稀奇了,這些時日抓了幾隻妖怪,便開始有些驕傲自滿了。
“立刻告訴我你的出生時辰。”道一顯得有些急迫。
成平被她猛長的氣勢嚇到了,“午時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