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出門,和衛遇時打招呼,“你先幫忙照看一下小天乾,我去去便回。”
她說完,便進了隔壁。
衛遇時自是歡天喜地的,想也沒想的,又回了房。
道一走進隔壁廂房,隻見王玄之正伏案疾筆。
“安道,怎麼樣了?”她輕聲問道。
伏在案邊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道一輕歎,又走了過去,快到他麵前了。
王玄之這才抬起頭來,笑道:“你都說好了?”
道一搖頭,“還差一點,先來看看你這邊如何了。”
聞言,王玄之一樂。
他從邊上,抽出一封信來。
王玄之道:“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道一眨眨眼:“你能一起說嗎?”
“”
王玄之自是不能了,他道:“那便先同你說壞消息吧——今日的信一旦寄出去,楊世伯興許會回咱們一份‘厚禮’,做好隨時挨罵的準備吧。”
“呀,真是生得道貌岸然啊,如此俊郎君,竟生了一張碎嘴,待回京了,咱們給他編個麻袋吧~”說到最後,道一認真的考慮起來,這個可行性。
王玄之一梗,又道:“還有一個好消息,邢大被捕了!”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道一人都站直了。
她迫不及待的接過信,“消息屬實嗎?”
王玄之示意她看最後,“你瞧是誰給咱們送來的消息?”
“茂鬆,陸小九寄來的呀,住京裡,他消息可真靈通。”
道一話裡還帶了幾許遺憾,這般熱鬨的事,經過飛鴿傳書,早過去不知幾時了。
咦,不對。
“我們已走數月,算算日子,豈不是近日才發現的事,楊世伯的動作未免也太慢了些,還以為剛出京,就能聽到邢有餘被抓呢——對了,楊世伯手上有證據嗎,能定那個討厭的家夥的罪嗎?”
道一的話又急又密,王玄之認真等她說完。
他這才說道:“目前自是沒有證據的,但楊世伯既然敢抓人,就一定做好了治邢有餘罪的準備。”
道一:“楊世伯就這樣將人抓了,邢尚書沒有意見?”
王玄之:“茂鬆信上隻提到,楊世伯尋個了由頭,當街將人抓了起來,直接關進了牢裡,邢尚書都沒見著。”
道一如他所言,在信上也找到了。
她小小的感歎了一句,“哎,真想看一眼,邢尚書那個老古板,當時是什麼表情啊。”
“你啊”
兩人卻是不知,在這場抓捕行動中,有一個最是憋屈之人。
眼下,他與邢大郎,同處一座牢房,區彆就在於,兩人是鄰居。
楊東亭被關幾日,仍回不過神來,早晨天不見亮,朦朧間,感覺有一人站在他的床前,瞌睡瞬間走了大半。
不待起身,一雙有力的手,直接將他按了回去,來人俯下身來,在他耳邊輕言道:“今日你去東市,遇見邢有餘那小鬼,徑直上前招惹他,大伯好替你出氣。”
說罷,肩上的力道瞬間消失,人也走了個沒影,來去如一陣雲霧。
楊東亭隻覺得在做夢,方閉上的眼睛,又瞬間睜開,喚來伺候的小廝,“方才,我大伯來過嗎?”
小廝點頭,“大郎君特意吩咐小的前來告訴郎君一聲,彆忘了他方才交待的事。”
楊東亭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方才的事並不是在做夢。
他立刻翻身下床,“去叫人打水來。”
小廝應聲而去。
楊東亭想著大伯的吩咐,不敢在家多耽擱,徑直往西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