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問我啊,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因為什麼才不想讓我進宮,如今聽到你的真心話,我心裡可真是滿意極了。”
薑恬的笑容燦如春花。
元夜的心口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酸軟情緒流動。
他吻住了薑恬的唇。
月色之下,有一個願意付出生命陪伴他的人,是生之幸事。
既然答應讓薑恬進宮了,那必然要給她選一個好的身份。
薑恬早就說過了,她不想要原來的身份了。
那個國公府世子夫人早已死在了火裡,沒有再出現過了。
她隻想要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
到了後半夜,薑恬還說起了當初她逃離的經曆。
當時陸知行已經打算迎娶薑家的庶女,薑恬便成了礙眼的貨色。
“那個小妾就是想催我快點死,可我偏偏要搏一把,憑什麼我這一輩子都要為彆人做嫁衣,我不甘心。在她們離開以後,我買通了一個小丫鬟,那個丫鬟家中有個老母親需要治病,沒有銀子,我把金手鐲給了她,讓她幫我請了幾個乞丐,散播謠言。隨後我就一把火把我住的地方點了,又找了一個不怕死的乞丐,讓他從亂葬崗搬了一具屍體過來。”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就拚著最後的一絲意識往外走。當時我就想著,走到哪裡算哪裡,我寧願死,也不想留在那個害我的地方。若是能活下來,我做什麼都可以——後來我就遇見了你。”
薑恬與元夜對視:“當時的那個薑恬,早就死在了京城,如今我的身份就是個廚娘。您不是已經把邊境的消息封鎖得差不多了嗎?沒人能查到我身上的。”
邊境實在是太遠了,很多消息都要靠人力來送,於是許多消息就被元夜攔下了。
薑恬為了救她的舅舅,在大庭廣眾之下表出自己身份的事,元夜藏一半露一半,隻說薑恬是趙臻在邊境生活的遠房親戚,按照輩分要叫趙臻舅舅,其實並不親近。
她隻是敬仰趙臻,不想趙臻蒙冤,才會出此下策。
總之,薑恬就是個普通百姓,身份低微。
至於薑恬的另外一層身份——所謂將軍的侍妾,自然沒人過問。
那麼多的將領,有那麼多的小妾,誰管得過來。
當時元夜的父皇也隻為挖出來的證據惱火,畢竟他判了趙臻死,卻又發現有證據證明他無罪,作為君主,他當然不高興。
可文武百官在場,他再不高興,也得放了趙臻。
如今趙臻被軟禁在京城,側麵體現了他父皇的態度。
他的父皇雖然糊塗了,可把權力握在手中的信念依舊堅定。
隻要任何人有一分一毫想要搶奪他權力的意思,他就會對那個人防之又防。
除了陳太師——他如今還臥病在床,沒人管他。
總之,薑恬其實十分的安全。
她不想要那個身份,元夜就為她解決,誰讓他攤上了,也服軟了。
兩個人第二日終於到了京城。
元夜的歸來十分低調。
畢竟他是去給皇帝求仙問藥。
一個皇帝,要是耗費巨額的銀兩去求仙問藥,還要讓一國的儲君作為先行者,必然會遭到百姓的不滿。
如今世間本就怨聲連連,若是再把這件事抖出來,那豈不是刻意讓江山不穩嗎?老皇帝還沒那麼傻。
元夜低調出去,低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