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吃這些?不是讓你全打肉的嗎?”周川看著蕭然飯盒裡的蘿卜和炒黃瓜,“你彆舍不得吃,錢花完再找你爹要就是了。”
蕭然小大人般的歎了口氣:“沒有肉!”一個肉沫子都沒看見。
“啊?沒有肉?”周川仔細盯著蕭然看,看他不像是說謊,她有點納悶,“怎麼會沒肉?我今天中午還在炒豆角裡找到一小塊肥肉呢,你是不是去晚了?”
蕭然小肩膀一下耷拉了下來:“我擠不進去。”
周川一瞅他這副小身板,也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她走過去將他耷拉的小肩膀給拍了拍:“這樣,我晚上跟你一起去,我就不信了,咱倆一起去,還能搶不到點肉吃。”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就聽馬政委敲門進來了。
“怎麼了?”周川看他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馬政委皺著眉頭:“我問你,你是不是跟田大姐吵嘴了?”
周川大概猜到他為什麼來了,頓時沒了好臉色:“咋了,她又跟你告狀了?”跟她老頭告狀不算完,還跟馬政委告狀,白瞎她那一大把年紀。
馬政委頭疼:“什麼叫我跟我告狀?人家那叫反映情況,你好好的不待在衛生院裡養著,沒事上家屬院來乾什麼?”
周川心頭冒火:“什麼反映情況?還不就是告狀,真服了她了,我都不跟她計較了,她倒好意思告我的狀!要不是你們師長今兒一早上我那兒求情,我非得搞的她名聲臭大街,什麼玩意兒,以為自己是王母娘娘呢,是個人都得敬著她?”
馬政委狐疑:“我們師長找你去了?不是騙人?”
周川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騙人的,你回頭一問不就能打聽出來?”
馬政委點點頭:“那這事就算了,既然首長找過你,肯定跟我意思差不多,是讓你不要在外麵亂說,你照著辦就行。”
想到李大嘴,馬政委不光頭疼,心窩子都疼,“特彆是蕭家旁邊下首的李大嘴,你千萬彆跟她說,咱們軍區兩邊的家屬院加一起,都沒她嘴巴碎,我就跟你說一聲。”
周川無辜的眨眨眼:“來不及了,人家已經知道了。”
馬政委兩隻眼睛瞪的老大:“你咋這大嘴巴呢,我就晚了半天,你就跟人說了?不是,你不是答應首長了嗎,咋說話不算話呢?”
“說誰大嘴巴呢?人家大姐就住隔壁,這邊有啥動靜人家不知道?再說我是跟人吵嘴,吵嘴還悄莫聲聲的呀?”肯定是有多大聲吵多大聲啊。
馬政委“哦”了一聲,在那踱起步子來:“這下完蛋了,李大嘴一知道,就代表家屬院都知道了。”
周川於是就將田大姐早上已經警告過李大姐的事情告訴了馬政委:“所以你就放心,人家田大姐比你想的周全,人家天麻麻亮就已經警告過李大姐了。”
馬政委了然的點頭,轉瞬又有些奇怪的看著周川:“你跟她處的挺好?連大姐都叫上了。”
周川搖頭:“我攏共才過來幾天,怎麼可能熟?叫人一聲大姐也是顯得禮貌,你彆想多了。”
馬政委想想也是,就沒再糾結:“這邊家屬院人員挺複雜的,你還是儘量待在衛生院,要是覺得無聊,就在衛生院後麵的的草地上轉轉,不要上這來了。”
周川聲音變冷:“這話是不是她讓你說的?你知道她乾了什麼事情嗎,你就幫她說話?敢情苛待的不是你兒子你不心疼是?”
馬政委氣的要死,他緊張的看了一眼在那邊吃飯的蕭然,忙將周川往角落裡拉了拉:“你胡說什麼?我是那樣的人麼”對上周川一臉質疑的表情,他覺得悻悻得很,
“怎麼什麼都上綱上線呢,你不是家屬院的家屬,也不是家屬院的保姆,不讓你待有什麼不對?”
周川鄙夷的看著馬政委:“怎麼不是?你戰友的兒子被你們師長的媳婦克扣夥食,你當政委的真不知道?蕭團長隔三差五的出任務不在家,你每天都在後方,你但凡上點心,能發現不了?你還彆說工作忙,誰工作不忙?要你自己親兒子瘦的跟麻杆似的,你心裡會沒數?”
馬政委瞪著周川:“你彆什麼都往我身上扯,我每天睜眼就一攤子事、忙得腳不沾地,連自家孫子長什麼樣子都快記不得了,哪裡顧的上彆個?行了,我乾嘛什麼事情都跟你解釋,總之,你老實待在衛生院就對了。”
周川不答應:“我要是不過來看著,你讓他一個孩子怎麼辦?總不能還讓你敬愛的田大姐幫忙,要那樣,不是還跟過去一樣嗎?整天白菜土豆,一點油水都沒有。”
馬政委上下打量著周川:“你不是跟蕭團長不對付嗎,咋又對人孩子這麼上心?”
周川眼神變得溫柔:“你不知道這孩子多招人疼!那天他不知道從哪搞來一把花生,巴巴的跑到衛生院送給我吃,我活了三十來年,連親娘都沒對我這麼好過,人心都是肉長的,他爹不是東西,不耽誤他生了個好兒子,人家孩子對我這麼掏心掏肺的,我能乾看著他被欺負?那我成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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