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大清早就在這裡修床板?那豈不是……”
昏暗的床底,顧知野的嗓音微喘,他用手裡的錘子敲了下床板,低聲道:“隔壁鬨得更厲害,怕什麼。”
“……”
空氣一度陷入死寂。
顧知野瞧不慣小媳婦的沉默,他主動打破僵局:“對了,靳川是誰?昨晚你喊過這個名字……”
“一條狗!”
顧知野以為是自己沒聽清楚,他挪腰,從邊上鑽了出來。
就瞧見少女用極其羞憤的語氣道:“是一條哈巴犬的名字。”
“它咬過你?”
“嗯。”
顧知野粗糲的掌紋從她脖頸後滑過,帶出些許溫柔:“沒事,我保護你。”
部隊不允養狗,隻能豢養聽話的獵犬。
……
黑省,洋樓。
天色朦朧氤氳,陳年年穿著一條格子襯衫裙,異常興奮的跟在陳母身後,眼神四處亂瞟著。
“靳川的脾性再溫和不過,他會接受你的。”到底是親生的閨女,哪怕她再不喜,也希望對方能過上好生活,陳母拍了拍陳年年粗糙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其實原定的聯姻對象不是他,可惜他哥英年早逝,沒有緣分,好在,靳川沒見過念念,你們可以好好培養感情,有他在,我們家的生活多少能好過些。”
被舉報後,
陳家的生活一度變得水深火熱。
她們剛坐下,負責煮飯的張媽就端來了兩杯咖啡,笑著道:“先生從國外帶回的咖啡豆,嘗嘗。”
陳母笑著糾正:“張同誌,叫‘先生’不合適,喝咖啡也不合適,往後我們來,喝普通的茶水就行。”
“這……”張媽臉色為難。
“這次就全當是帶孩子見見世麵,年年,嘗嘗這手磨咖啡……”
白色的瓷杯,上麵還勾勒著漂亮花紋,裡麵盛著黑色的液體,像極了村口的泥水潭,陳年年皺眉,乾脆一口悶。
下一秒,她‘噗’的全吐了出來,拉著臉吐槽。
“啥啊!這咖啡咋和中藥一個味道,差點沒把俺齁死……”
“……”
陳母剛想訓斥兩句,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因下著薄薄細雨,那人快步從屋內出來,襯衫輕薄,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陳年年在看清男人的長相後,直接屏住了呼吸。
眉眼精致,美得不辨雌雄,讓人不禁聯想到高山上的皚皚白雪,一副黑框眼鏡硬生生的壓住了他通身矜貴的氣質,莫名的生出平易近人感。
瞧見滿地狼藉,青年的眉微皺。
陳母立馬站了起來:“靳川!你不是老念叨著想見年年嗎?我特意把她帶過來和你見見。”
靳川隨意的把碎發捋了起來,那雙眼眸幽深平靜,像一麵波瀾不驚的湖,些許涼薄。
“你就是陳念念?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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