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瞳孔驟縮,急急問道:“什麼事?!”
“具體的不清楚,是文工團薑隊長來的電話,說讓你們方便的話就給老家那邊回個信兒。”小張下意識的看向顧知野,不是他沒有眼色想要來打擾小夫妻的二人世界,而是蘇見山一大早的就跟著鄰居趕海去了。
這個消息兜兜轉轉,隻能告知蘇念念。
兄妹兩人,明顯是她做主的多。
顧知野換了身白色襯衣和軍褲,招呼著蘇念念去吃早飯,他則跟著小張疾步往團部去,途中恰好遇見提著蛤蜊的蘇見山,顧知野乾脆把人一塊給帶了過去,電話撥通,關於向陽村的事情這才明了。
原來是王桂芬上山砍柴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或許是上了年紀,就因為摔得這一下,老人家已經在家躺小半月了,老家那邊本意是想瞞著兄妹兩的,但蘇招娣生怕奶奶有個好歹,將來不好和蘇念念交代,她就偷偷去鎮上拍了封電報。
電話打回去時,王桂芬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她在電話裡絮絮叨叨的,硬是不讓兄妹倆回去看她,特彆是在得知顧知野遠赴南海,交通不便時,老太太說什麼都不讓孫女回來,這舟車勞頓的,對孕婦不利。
顧知野心中對媳婦自然萬般不舍,關於他的那點子事,他和蘇見山都選擇了隱瞞,不讓老人家擔心。
掛了電話後,蘇見山摸摸腦袋,歎了口氣道:“俺都很久沒回過老家了,這次奶奶出事,不管老人咋說,俺是要回去的,至於念念,她身體這兩日才稍微好一點,就讓她待在南島陪你,等假期結束後,麻煩妹夫送她回寧縣,否則,俺是不放心的。”
顧知野瞥了眼大舅哥,沉聲提醒。
“這件事得看念念的意思。”
兩人速速歸家,當蘇見山把所有事情告知給妹妹聽後,蘇念念下意識的看向顧知野,男人站在旁邊,下頜緊繃,輪廓扯出冷硬線條,哪怕他半句挽留的話語都沒說出口,但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莫名的染上了一絲緊張,眸底的光不知何時變得黯淡。
從結婚來,兩人屬實聚少離多。
蘇念念其實有和顧知野好好培養感情的想法,退一萬步來說,王桂芬的身邊有兒子兒媳、孫子孫女的陪伴,但顧知野的親人就隻剩下她了,同樣是死裡逃生,男人雖輕描淡寫,但蘇念念懂他的不容易,讓她在這個時候離開,不管是從精神還是身體來說,都是不太可能的。
蘇念念抿了抿唇,認真回答:“哥,你先回去,我假期結束的時候,會順便回趟老家,奶奶那邊,先拜托你照顧。”
蘇見山咧嘴笑:“俺本就是這樣打算的。”
顧知野腦海裡打架的兩個小人早就沒了蹤影,聽到蘇念念答案的那瞬間,他心跳都快了兩分,目光炙熱,連帶著嗓音都溫和。
“到時候我陪你回去。”
把事情安排好後,剩下的就是送蘇見山離開南島,顧知野用錢票和漁民換了點海產品,讓蘇見山給老蘇家人帶回去,連帶著屋簷口的貝殼,都被蘇念念塞了些進包裹,美曰其名是帶給蘇招娣的紀念品,女孩子都喜歡這些玩意兒,何況是一輩子都沒有到過海邊的蘇招娣。
等送走蘇見山後,這棟小院算是真正的空了下來……
顧知野怕蘇念念感到無聊,每日都變著法兒的帶著她在島上玩,今日撿貝殼,明日采蘑菇,後日打鬆塔,凡是能玩的都讓她耍了個遍,在他有意的投喂下,蘇念念肉眼可見的胖了一圈。
鬆塔是島上漁民的經濟來源之一,那些曬乾的鬆子十分有營養,顧知野一大早就帶著蘇念念往茂密的鬆樹林去了,因去打鬆塔的人比較多,兩人刻意的保持著距離,這年月,哪怕是夫妻,在外都得保持兩米,不能有一點點逾越的舉動,但考慮到蘇念念是個孕婦,顧知野不得不時刻關注著她。
偶爾攙扶一把。
蘇念念在感覺要摔的時候也會下意識拽住顧知野的胳膊,她的觸碰很輕,肌膚相觸反而更敏感,在周圍人的露骨打趣中,顧知野整個人都有點受不了了,如果不是穀醫生告知他孕婦要適當鍛煉,他是真想把蘇念念留在家裡,兩人愛怎麼抱著就怎麼抱著,何至於像現在,牽個手都要被笑話。
路邊有被台風刮下來的鬆塔,蘇念念好奇,將其撿了起來:“這個裡麵有鬆子嗎?”
“空的,都被田鼠偷光了。”隨行的漁民忙不迭的解答,看向蘇念念的眼神充滿了殷勤,有這麼個大美人隨行,他們乾活都格外有勁兒,至於顧副團長的冷臉,大家反而不在乎了,他們逮著機會就和蘇念念搭話,一時間,倒顯得她人緣挺好。
“你要是喜歡,待會兒我給你摘最頂上的。”顧知野欺身靠近,把蘇念念手上那沾了泥水的鬆塔拿走。
後者眼皮輕輕顫了下,小聲道:“好啊。”
顧知野向來是乾活的一把好手,他氣力大、準頭足,拿過長杆三兩下就把最頂上的鬆塔給敲了下來,在同行的漁民中,他的動作算是最快的,很快地上就散落了七七八八的鬆塔,連帶著綠葉的鬆針都飄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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