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坐上牛車,回到下河村已是半個時辰後。
她愁眉苦臉,料想到盧家夫婦會有多急,卻在看到兩人流著淚,麵容滄桑時心還是顫了顫。
芝芝好說歹說才蒙混過關,隻是禁足再度降臨在她頭上。
芝芝難過極了。
尤其是在看見沈敬之手拿書卷,明顯剛從外麵晨讀回來,她愈發難受。
沈敬之微垂著眸,步伐緩慢,在芝芝麵前站定。
“……吃果子嗎?”
他手上赫然有幾顆暗紅色的野果,顆顆飽滿晶瑩,芝芝吃過,很甜。
芝芝沒想到他都退婚了還能這麼不要臉,勾搭良家婦女!
她飛快接過,又迅速關窗,
“彆站在這讓人瞧見,我娘還要給我相看人家呢。”
悶悶的聲音傳來,再無它話。
沈敬之麵色如常,在房間坐下不久,沈娘子走進來。
她憂愁不已,
“過幾日你便要出發去京城,按理來說娘不該在這時候打擾你。隻是……因你前段時日出入花樓,村裡不願給你出路費。”
甚至反過來奚落他們家。
沈敬之笑著道,“娘,這些花銷我心中都有數。”
他勸走沈娘子,但並沒有解釋花樓一事。
鳳英郡主已死,就算左英王查個天翻地覆,也查不到他頭上來。
何況始作俑者就在京城,他放個火隻能說是順勢而為。
沈敬之照常練字,筆下龍飛鳳舞,鋒芒畢露。
·
如今已過八月。
眼看著年底將至,秀娘急地著手安排芝芝相親。
因下河村不富裕,小娘子談婚論嫁不占優勢。
秀娘特意請了縣裡都有名的媒婆,本著芝芝的要求,總算找出幾個合適的相親對象。
其中一個條件最好,是縣城首富的庶次子,據說長相俊美,文采不俗,去歲就考中了秀才。
缺點嘛,年過二十五,妻子誕下兒子大出血而亡,正在找容貌端莊且會照顧人的繼室。
媒婆直言,“我保管你家小娘子必然能當上繼室。”
秀娘提著掃帚把她打跑了。
沒了最好的媒婆,秀娘隻好托熟識的鄰居、兒時的舊友四處問問。
兩日後,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個十分符合芝芝的人家。
聽到秀娘喚她,芝芝下意識慌了一瞬,抬手便將手中的紅果丟回給沈敬之,然後匆匆跑走。
陳嬸子是秀娘舊時的好友,早年嫁到外地,後來丈夫好不容易做小生意起來了,結果因為意外落水而亡,無奈她便帶著孩子回到村裡生活。
她驚喜地拉著芝芝的手,
“胡公子年二十,家中也是做生意的,家裡的老太爺年輕時走南闖北積攢下豐厚的家底。他自個兒也爭氣,常年在外跑,靠著高超的經商頭腦在京城置辦了三進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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