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呈喪事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什麼人要這個時候來見她?
她沉吟半晌,鬆口道,
“讓他過來。”
不一會,楊叔將人領過來。
他身形頎長,隔著屏風芝芝瞧不清樣貌,清朗的聲音徐徐傳來,芝芝眉眼稍動,
“在下與胡兄一見如故,他生前托我一件重要的事,我想單獨與夫人說。”
楊叔有些火氣,
“你這人!”
芝芝讓他退下。
很快,屋內隻剩兩人。
一室沉寂。
芝芝看見那人步伐緩慢卻極有節奏,一步一步繞過屏風,走至芝芝麵前。
她抬眸,道,
“果然是你,沈敬之。”
本來胡呈死了,芝芝便開始琢磨著如何去勾引沈敬之。
結果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芝芝小心思漸動。
沈敬之卻一反平常,雙膝跪地,以極為卑微的姿態緩緩膝行。
他穿著青色祥雲袍,袴褲在地麵壓出幾道褶子。
墨色金邊的腰帶因他的動作略有些鬆散。
沈敬之目不斜視,挪至芝芝腳前,眼底滿是隱藏已久的野心。
“……夫人,他走後,你肯定很寂寞吧。”
他?
他是誰?
芝芝被他驚地來不及細想。
修長的手指牢牢拉著她,指尖捏緊,青筋微凸。圓領袍因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振動飄忽,須臾他沉默地低下了頭。
芝芝看著他,
“你——”
芝芝感到茫然。
腦瓜子懵懵的,被刺激地愈發生疼。
可惡的是,他不住在緩慢且輕輕的解釋,
“胡兄已將你托付給我,夫人……”
“他既然已經走了,你莫要難過,我會替他好好照顧你的……好嗎。”
芝芝喜愛的蝴蝶釵搖晃一下。
聽見屋內的喊聲,丫鬟進來給夫人奉茶,
“客人渴了,給他多倒點。”
上座的夫人如此吩咐,除了發髻上一根珠釵似是份量足,被摘了下來,沒有任何異樣。
這位正低頭整理領子的客人——倒是嗓音偏啞,氣息有些不穩朝丫鬟道謝。
“不敢。”丫鬟退至屋外。
無人敢探聽裡麵交談了什麼。
仆從們隻知道被胡府夫人親自接見的客人在長談一番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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