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還是天沒有亮,還是那粗糙的大手,還是那句輕聲叮囑:起床,彆把弟弟吵醒,秦維明就迷迷糊糊起了床。
同樣一碗糊糊下肚,他又迷迷糊糊的跟著下了地。
在日頭升起後不久,心就開始慌了。
晃悠悠的一頭栽倒在地上,砸倒一片莊稼。
這不暈不行啊。
爹娘不心疼自己,自己難道還不能心疼自己。
他能肯定,時間長一點,絕對會大病一場,甚至,能不能扛過去都是未知數。
穿越一次,就這麼掛了,豈不丟了穿越大軍的臉。
“二騾,二騾,你醒醒”
哎不醒也不行啊,自己這個阿姐,掐他仁中,是真,下死手啊。
“姐,你好好的掐我做什麼?”
節奏有些緩,聲音有些弱,撥向阿姐的手沒有半分力氣,也算本色表演吧,這已經是極限了,畢竟自己不是學表演的。
桂花看著這姐弟倆個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真慌了神
秦黑子看著這個病秧秧的兒子,眉頭緊鎖,最後還是開口了:“杏,將你弟弟扶回去吧”
姐弟倆個慢悠悠的往家裡走去。
“杏子,你弟弟這是咋滴了”
“我弟弟剛暈過去了,我扶他回家休息”
“這小子,平時不是爬高上低的,機溜的很嗎,好好的,怎麼就暈過去了呢”
杏兒倒是知道,這都是他爹做的好事,剛讓弟弟趕了百多裡地,又不讓吃飽,拖著下地,換誰都受不了的。
等走過地頭,路上沒有了啥人,秦維民坐在路上,緩了一口氣道:“姐,我沒事了,不用扶了,讓我自己慢慢走吧”
這會兒,是真難受了。
杏兒自然不會聽他的,堅持將他送回家後,才轉身去了地裡。
屋外知了聲陣陣,吵得人煩躁不安。
看樣子定的小目標得改改了,現在的第一目標是養好自己的身體。
裝病肯定是不行的,哪怕家裡願意養著自己,可每天野菜糊糊,他也彌補不了嚴重虧空的身體。
想到這裡,他翻出家裡的針線盒子,找出一根大針,用火折子點燃平常幾乎不用的油燈,做了個魚鉤。
有些搞笑,想不到自己還有用火折子的一天。
釣魚,自然不是第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