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房門大開著,屋子裡麵依舊亂七八糟,炕上空無一人。
黃三林罵了一聲晦氣。
工糧非燒不可,要不然,他就沒有辦法再從吳賴子那領取賞銀了。
為了避開自己的嫌疑,他還得轉出去打開大門,還的偽裝出是被撬開的模樣。
自己可不是啥江洋大盜,真沒有本事飛簷走壁。
如果遇上突發情況,他還能從大門逃脫。
可彆提鑿牆破門了,那老黃家砌牆的磚可都是大青磚,用的是糯米漿。
事情進行的相當順利,感覺沒有啥大毛病了,沿著牲口篷子,他很快就來到庫房前。
回頭,就看見自己媳婦也跟了過來。
很想說一句,你跟過來做什麼,想想這也是不放心自己的任務,他用手做了個噓的手勢之後,示意她自己小心點,就從口袋掏出工具,在大鎖上鼓搗起來。
還真是靠偷雞摸狗過日子的,沒倆下,老式大鎖被輕易打開。
這小子還得意的將手裡的工具揚了揚,推開大門,就開始往麥子上潑灑起來。
一小壇洋火油估計就兩斤多一點,算了,將就用吧。
洋火劃燃,輕輕一扔,火苗迅速躥起。
就在他準備轉身之時,後頸挨了重重一擊,然後眼前一黑,人就栽倒在了麥堆之上。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媳婦會對他下這麼大的毒手。
白露呸了一聲,一個癟三,還真把自己當爺了,旋即又是一刀,很是輕鬆劃開他的大動脈,這才飛快的跑出大門,鑽回自己家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槍支手電等物後,這才打開櫃門,挪開,出現一道暗門,鑽進去後,扭動機關,櫃子慢慢複位。
黃三林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原本是下人住的偏房,竟然設計了一條暗道。
暗道出口還是黃家祖墳。
麥子不是麥秸,它燒不起明火,正常情況之下,暗紅的火星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先由外及內蔓延開來。
現在多了個黃三林,火油帶來的明火先是引燃他的衣服,接著開始了熊熊火焰。
庫房裡麵濃煙滾滾,屋內屋外焦臭之氣彌漫。
最先被嗆醒的是桂花,她隻覺呼吸特彆的困難,胸中發悶,嗓子異常的難受。
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隻能摸索著推搡起身邊之人。
“當家的,當家的,醒醒,醒醒”
然後就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迷迷糊糊的秦黑子很是不耐煩,搖晃下很是暈乎乎的腦袋:“怎麼了”
腦袋瞬間清醒:“走水了,快逃”
這一起身不打緊,眼睛被刺激的一陣刺痛。
“三娃,杏,快醒醒”夫妻倆個哪裡還顧得上自己,摸索著走向兒女的房間,然後各自抱起一人,跌跌撞撞的打開庫房的門,逃到院子裡麵。
“還有二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