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處於嚴酷的境遇之中,戈壁水泥廠一個惡龍陳永龍的一塊磚頭,提醒了他。
在他風光的表象下,湧動著危險的暗流。
戈壁水泥廠的舊勢力陳永龍,不能容忍一個下崗農村退伍兵成功,當他的廠長。
就是副廠長也在覬覦他的位置,也想把他排斥在權力之外。
權利是一種惡性腫瘤,終將扼殺受害者的同情心。
他急於擴大地盤,但他忽略了一個最根本的事情,戈壁水泥廠人事框架設置。
這麼重要的事情被擴編企業衝淡了,他疏於人事框架設置的後果就是權利的失效,和惡龍拿著磚頭對打。
有屠龍術,束縛陳永龍,有專業的屠龍人,也輪不上一個廠長親自操刀。
一個單位不單有悍婦,也有像陳永龍這樣的惡龍。
悍婦在大街上鬨,惡龍在單位裡鬨。
領導們不怕講道理的知識分子,最怕撒潑打滾一族。
在工廠大院裡,常常能看見氣勢洶洶去找領導麻煩的人,這些人沒什麼背景,也不會去討好領導,也沒有工會撐腰。
遇上分房或者其他涉及個人權利的事情,隻要豁出去跟領導撒潑打滾,甚至搬到領導的辦公室去住。
陳永龍對這招數屢試不爽,不知道假裝怒氣衝衝的威懾方法是否有用。
按照《三體》裡的宇宙黑暗森林法則,威懾是一種黑暗森林狀態下的博弈——互不了解的宇宙文明,猶如穿行於黑暗森林中。
充滿了不可預知的危險,此時如果你發現一個地外文明,必須第一時間消滅它。
否則它便會消滅你。不同宇宙文明間唯一和平共處的方法就是威懾,並且得是雙向威懾,互為威懾。
對於陳永龍來說,孫雨露不發工資,把自己的妻子調離原來的崗位,損害了自己的利益。
而對於孫雨露來說,他更覺得委屈,自己投一百萬流動資金,把白虎城合作社壓上做擔保貸款,讓戈壁水泥廠生產。
甚至把妻子,孩子的未來壓上,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人們不了解一個企業家創業的艱難,相信的隻是一個結果。
陳永龍眼裡隻有自己的利益,孫雨露眼裡也隻有自己的利益。
好像他們兩個人看不到有任何共同利益。
工人與工廠本是魚與水的關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而戈壁水泥廠隻是廠長孫雨露的,和他們一點瓜葛都沒有。
做為一名廠長,首先應該改變自己的看法,站在陳永龍的角度,站在工廠長期發展的角度,來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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