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雨幫助夏潤雨抬測繪儀器,投桃報李於是夏潤雨丟給劉世雨兩個大的脆皮大西瓜。
“好瓜,不錯,脆。甜。沙。味道純正,地道的民勤沙灣大西瓜”。幾個民工吃著西瓜,嘖嘖的讚歎不已。
不看僧麵看佛麵,跟著劉世雨,有種被尊重的感覺。
臨時工彆說吃西瓜,就是開水都喝不上,工期結束,拿錢走人,從此天各一方,從此以後誰也不欠誰的。
實際上西瓜在西河縣,是最廉價的農產品,西河縣的西瓜種在沙地裡,沐浴太陽的光輝,來自大自然的饋贈,西瓜上等待客物品。
在西河縣,西瓜是村民收割小麥必備的口糧,收割小麥農忙季節,中午休憩時,就是西瓜泡饃。
不需任何金屬刀具,用大姆指甲把西瓜掐一個印跡,揮動巴掌拍打一分為二,將乾饅頭摁入瓜瓤,食之,清涼爽口,是大漠中特有的美食。
泡過的饅放入口中,甘甜清香,酥脆綿軟,百吃不厭。
有時實在的西河人,拿著“鍋盔”,或是把鍋盔用刀切,或是直接用手掰開,拿一塊蘸在瓜碗裡,那發麵做成的“鍋盔”像是一塊海綿放進了水裡,瞬間就被浸透了。
不要著急的把“鍋盔”拿出來,讓“鍋盔”再稍微泡一會兒,這樣瓜味兒才能進去,才夠勁,夠爽,夾起來,軟酥酥的,化在嘴裡了。
所以大壩站的吃西瓜,在西河縣是最原始的,一種低檔次的吃法,上不來台麵,就是一個吃西瓜,全國各地都效仿,真實的西瓜吃法到忘記了。
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短,西瓜不能白吃。
“走,幫我抬儀器。”夏潤雨又拽著劉世雨。
“我一走····工期耽誤了……”不過劉世雨沒有說出口。
夏潤雨嬌滴滴的說:“我給你派一個人。”此聲潤物細無聲,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名大學的女孩子口裡說出來,不亞於晴朗的天空,打了一聲炸雷。
劉世雨心想,你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己的工作都乾不完,那有人給我派,再說清理渠道淤泥,那是重體力勞動,沒有真金白銀的人民幣,去那裡使喚人?
“我不要你的人”。劉世雨拒絕了夏潤雨的好意。
夏潤雨賭氣的跳上渠道說:“世雨,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把人家的好心當驢肝肺了。”
可偏偏有人,要成事就不得不去經曆那些破事,很多人不是怕吃苦受累,怕的是吃了苦受了累,最後還一無所獲,但很多情況下,不經曆是真的沒機會。
清理渠道淤泥的劉世雨就是抓住這次機會。
“你們乾,我去給他們幫幫忙。”劉世雨跳出渠道,追上夏潤雨。
夏潤雨一看劉世雨追著她,心生憐憫,就說:“這麼熱的天,你們清理渠道淤泥,何時是個頭?再說還有一星期就要灌溉三輪苗水。”
“渠道要流水,要大麵積灌溉大壩村的小麥,季節不等人,到時候你怎麼交代?你以為你這樣死乾領導會欣賞你嗎?”
“何處長是考驗你,可同僚是要看你的笑話,你一聲不響,不找何處長說你的困難,也不向郭站長要人,渠道清理淤泥你能乾完嗎?”
“加個班,再有一星期,渠道淤泥就清理完了。”
“你怎麼不求我,求我,我保證兩天就幫你乾完。”
“你瘋了,兩公裡長的渠道,渠道淤泥還夾雜著鵝卵石,每天在烈日下清理淤泥,鐵鍁重的石頭,承重的就像你一般,太陽下脊背骨烤的刺痛,汗流得跟下雨似的,你一個女孩子,一個大學生,二天就能乾完?”
“你是說神話?還是講故事?”劉世雨停頓一會又說,這是實打實的乾。
“劉世雨你真傻,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名言。
“你給總工程師趙叔說一下,求個情,這點小事就解決了。”
劉世雨驚愕的望著夏潤雨。
一個女孩子,有多大的能力,居然能清理完渠道二公裡淤泥。
他詫異的望著夏潤雨,眼前的這個女孩子與剛見到那個脆弱不堪,抬不動儀器,苦苦哀求他的女孩子不一樣。
劉世雨柔和地說:“那麼你用什麼方法,就把二公裡淤泥清理完畢,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希望你不吝賜教。”
“你工作了,走向社會,又不是學我哥哥踩地雷。”
“職場都是為自己,沒有什麼大公無私,你腦袋瓜開竅一點,你不是小學生,凡事都得依靠老師。”
劉世雨不懂人情世故,他的善良,他的憨厚,對她產生深深的吸引。
工作中的交流與共鳴,在殘酷的大自然麵前,不得不抱團取暖,彼此不設防,做出深刻的承諾,仿佛與大地共同見證了他們的夙願,這種男女友誼牢不可破。
彼此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刻,在這一刻共同相遇,是緣分還是意外,夏潤雨內心深處萌動的香椿樹,已感覺春的氣息,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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