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盜賊翻身進了後院。
真金見了,哪裡肯就此罷休,繼而翻身越牆,追了上去。
唐府之大,好似迷宮。
盜賊一會上房,一會爬樹,兜兜轉轉,不一會真金便迷路其中了。
兩人跑了一圈,早就驚動了院裡的家丁,一時間人聲吵鬨起來,早就有家丁拿著家夥事開始在院裡搜羅起來。
一個不小心,真金沒有留意,那盜賊已不見了影子。
說時遲那時快,一眾家丁圍住了李真金。
燈火亮起,待到真金被壓到了前院堂前,一位老人披著長袍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當朝樞密使,唐仁授。
看起來他年近六旬,頭發已經花白,不過精神矍鑠,眼神之中,似有雄鷹盤踞。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
“主君,是個蟊賊,我們已經抓到了。”一旁的家丁說。
“蟊賊?我可不是蟊賊,我是來抓賊的。”李真金反駁道。
“半夜三更,翻牆入院,抓賊?我看你是賊吧。”唐仁授又說。
“近日汴梁城裡出現的飛賊,便是貴府中人,我已經追查多日。”
“哦?好大一頂帽子。你有什麼證據?”唐仁授不急不慢,反而繼續追問李真金。
李真金當下掏出了懷裡的半塊碎綢,又說:“這塊碎綢正是從盜賊身上遺落,試問,整個汴梁還有誰用得上這蜀地名綢,一丈憂。”
唐仁授笑了起來,又說:“哪裡來的渾小子,一派胡言。”
“如若不然,官家賜的綢子去了哪裡?”李真金又說。
“官家賜的綢,在哪裡還要跟你彙報?”家丁輕笑說。
“無妨。”唐樞密擺了擺手,隨後一個隨從跑了出去。
不過一會,家丁竟然從院外帶來了十幾個貧民百姓,身上清一色穿著綢衣,正是一丈憂。
月影之下,隱隱發亮,恰似瀑布銀掛。
不禁讓人想到那句詩,疑似銀河落九天。
綢是好綢,可是穿在這些貧民身上,似乎是格格不入。
“我們家主君心善,官家賞賜不敢獨享,這些綢子,主君早就命我們做好了衣服賞給了汴梁的百姓,眼見為實。”
誰都知道,他們明顯是在撒謊。
可眼前是人證物證俱全,李真金當下再無話說。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主君,我們直接把這蟊賊送官府吧。”家丁發狠道。
唐仁授點了點頭,起身離去。
說話間,眾家丁抓起李真金就要往外走。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張擇端的聲音。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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