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論之後,真金並沒有得到心中最好的答案。
他向隊員們表態說:“你們的想法我都知道了,我考慮考慮。”
真金覺得,再這樣爭論下去,恐怕也不會有任何進展,反而會影響打火隊眾人的和氣。
之後,遠二郎追上了真金,攔住他說道:“找你去潛火鋪的人,我是說背後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你知道嗎?”
真金搖了搖頭。
遠二郎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生氣,又說道:“既然不知道是什麼人,那你還要去。”
“我還沒有想好。”真金微微歎了口氣。
“難道你真的就那麼看重那幾個錢嗎?”遠二郎不屑道。
真金聽了,愣住了。
這話刺痛了他,不是因為傷了一個窮苦人的自尊心,而是因為他突然感覺到遠二郎好像也根本不了解他們這些打火的苦命人。
“是比不了你,不缺錢的富貴人。我們不過是打火的窮漢子罷了,都是勢利之徒,恐怕你也高看我了,因為我也想去。”李真金說道,他的語氣也十分冰冷,帶著一絲譏諷。
其實遠二郎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說錯了,她一改張揚的語氣,又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你想一想,從打火隊哄搶事件開始,再到汴梁打火比賽,你們遭到了多少算計,朝堂之中,是一片渾水,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有,唯獨沒有清白。“
這話倒是在理,真金聽了進去,靜靜望著遠二郎。
“所以要說,你就是個打火隊的小頭領,無論找你的人是誰,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好生做一個頭領,哪怕是僅僅在明義坊,守一方百姓,護一方平安,不好嗎?”遠二郎說道。
是的,對於打火人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張擇端一直在旁靜聽,未敢上前打擾,這時他終於開口說道:“這話不假,你剛剛算是出了點名頭,怕的是,找你去的人恐怕不是為了讓你去防火這麼簡單,而是想利用你這個人。”
“我是個打火人,可他們除了讓我們打火,還會讓我們做什麼呢?”真金又問。
“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要我說,找你的人要麼是太子的人,要麼就是……”
“是誰?”
張擇端看了一眼遠二郎又說道:"要麼就是她爹的人,但無論是誰的人,我都奉勸你,不要摻和。”
太子的人?
唐仁授的人?
他們難道還要糾纏不休?
真金這時想起,太子詹事李部童曾經說過,太子是要徹底改變打火人的處境,這跟潛火鋪又有什麼關係呢?
至於唐仁授,他既然得罪了唐仁授,唐仁授又為什麼還要找他呢?
“有可能,有可能是唐仁授。”遠二郎說道,麵對父親,她直呼其名,好似這個人是一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
“為什麼這麼說?”真金問道。
遠二郎說道:“他最擅長的就是把敵人變成朋友,第二擅長的就是把朋友當成敵人。”
唐仁授,那個在京城中手握重權,行事雷厲風行的人物,遠二郎太了解了他了。
唐仁授的手段,她是親眼見過的,不動聲色,溫和時讓人如沐春風,殘忍時不留餘地,若是這次真的是他盯上了打火隊,那真的難以設想,他心底裡打的什麼算盤。
遠二郎懷疑,其中的一個算計可能是因為她,他唯一的女兒。
父親,那個向來深沉如海,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如果他已經得知自己進入了打火隊,於是偏偏要收買李真金,之後可以變相讓她離開打火隊。但是,她感覺好像又不會是這麼簡單。
遠二郎想去找父親問個清楚,可是她又不想再回家,心中一時糾結開了。
“我有辦法,或許能夠搞清楚背後的人是誰。”張擇端這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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