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嶺城依舊是那般繁榮,出入城池人員摩肩接踵,頂著烈日也要排隊進出城門。
不過這些與貴族無關,謝益凡一行人用著特權從特殊通道就進入了天嶺城。
一路上馬車行駛得都很快,路上的行人車馬見到紛紛退避,無人敢出聲質疑其囂張氣焰。
畢竟馬車四角穿插的紋蟒謝字旗就足以讓所有人閉嘴,把怨言吞進肚子裡。
坐在馬車裡,透過窗戶看向街邊的謝益凡發現,窗外大街上比昨日多了許多變化。
是一種轉變為喜慶的變化,許多二三層木樓欄杆屋簷上都掛滿彩條花布,不時還看到人與人接力掛上大紅燈籠。
大街被打掃得很是乾淨,甚至還有專門盛水洗街的灑水車,每日幾遍讓道路時刻保持濕潤。
這般繁華奢侈景象把同坐在車內的栩瑤看得目不轉睛。
她不敢自己打開另一邊的窗戶簾布,隻得透過謝益凡自己打開的窗戶,小心翼翼地透過謝益凡的腦袋餘光去看著外麵的世界。
從未來到過神華大世界的她,對外麵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好奇,那麼…羨慕。
一開始她還是隻是偷偷瞥頭偷看幾眼,到後來直接扭身對著那扇打開的窗口,貪婪地窺視著繁榮的外界。
“是不是感覺很是奢侈?”
安靜之中,謝益凡突然開口打破沉默,把正在偷看的栩瑤給嚇了一跳。
她連忙轉正身子,低起頭不敢看向謝益凡,身子還微微往另一側傾斜了一點。
栩瑤不敢回答,謝益凡也沒有追問,似乎之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沉默一會後,栩瑤偷偷看了謝益凡的背影一眼,發現他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動作,偏頭看著窗外的世界。
這讓栩瑤懷疑疑惑起來,偌大的豪華車廂內隻有自己和謝益凡兩人,連作為謝益凡的貼身保鏢嵐四都是和馬夫一起坐在車門外,所以謝益凡他是在和自己說話嗎?
這般疑惑一直充斥在栩瑤腦子裡,猶豫著要不要回答謝益凡的話。
不過這般遲疑沒過多久就得到了解決,隻見謝益凡回過身體,轉頭看向栩瑤問道:“你來過我們胤夜的城池嗎?”
栩瑤全身戒備,身體僵直一會才搖搖頭無聲回答著。
見此謝益凡像是失去興趣般,轉頭重新看向窗外。
但他似乎是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其實天嶺城和其他縣城也沒多大區彆,隻不過是人多一些,樓高一些,城池更大一些而已,除此之外並無多大區彆。”
“之所以外麵布置得如此喜慶驕奢,隻是在等待天嶺城四日後的一件大事,一件能讓全城百姓同喜的大事。”
四日後?!
聽到這個數字,原本躲在一旁不敢有什麼動作的栩瑤立即轉頭看向謝益凡,看向被謝益凡擋住的外界街道,眼神如同灰朦的夜空中突然鑽出一輪明月一般明亮。
她很想開口詢問謝益凡四日後的大事是不是那個事,但想想還是放棄。
放棄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她看來四日後絕對就是那件大事,無其他選項。
因為四日後就是她們旬族最重要的節日,六月六,相當於胤夜的新年開陽節。
想到這個答案,栩瑤眼中慢慢彌漫出來了許多淚霧,如同深夜銀河被一層薄霧遮掩住,朦朧中又透出許多悲傷。
栩瑤孤獨地躲在角落裡,明明外麵是那麼的繁榮,那麼地熟悉,但自己卻不再擁有,以後也終將與自己無關。
這時謝益凡突然又轉過頭看向栩瑤,發現她的眼角處已經掛上了一顆淚珠。
與謝益凡目光對視一刹那後,栩瑤連忙低下腦袋,撇過頭去不想讓謝益凡看到自己現在模樣。
她輕輕擦拭著眼角淚水,裝作無事模樣挺直了身軀。
謝益凡知道此女為何有如此情緒變化,但他並沒有對此詢問,而是繼續無由頭詢問了一句:“四日後是不是你們旬族的六月六。”
嗯…嗯?
被這個問題問住的栩瑤忍不住挺著個迷惑大眼看向謝益凡,似乎在問外麵這麼熱鬨難道不就是為了六月六而準備的嗎?
見此謝益凡嘴角微微上揚,如捉弄成功一般笑著解釋道:“這裡是天嶺城,是胤夜人聚集的城池,胤夜可沒有過六月六的習俗。”
櫻桃小嘴受驚張開,清澈的眼神裡透出許多疑惑和失落,內心情緒極度翻湧的她忍不住問出了一句話:“為什麼,這……”
話沒說完栩瑤就閉上了嘴,她不敢和謝益凡有過多的交流,或是因為那高傲態度,也或是因為高傲背後的恐懼和無助。
盯著栩瑤看了好一會也沒見她敢繼續說下去後,謝益凡才收回那戲弄的目光轉頭看向車窗外,用憂傷的語調說出了一句似乎大喜的話:“因為四日後,是我的大婚之日。”
……
謝益凡成親設宴的地方並不是在謝家莊園裡,而是在天嶺城中。
作為旬南道霸主的謝家在天嶺城中有著一塊占地極廣的地盤,他們在這片地區裡修建了許多豪華宅院和園林,儘顯其奢華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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