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
皇帝坐在禦案後,盯著伏跪在地上的兩人目光陰沉,額頭隱有青筋暴起。
“你們說賑災糧被燒了?蕭晗璋還膽敢隱瞞不報?”
其中一人回道:
“是,蕭世子當時下令,不準小人將消息傳回京城。”
“他好大的膽子。”
天子一怒,房中立時陷入一片死寂,無人再開口說話。
沉默片刻,慶安帝又望向底下伏跪的二人,眸光冷沉。
“既然他封了口,你二人為何會把這個消息帶給朕?”
二人聞言,身子伏的更低了些,後背生出一些冷汗。
這話裡的意思是他們背主了。
無論立場如何,背主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此時站在他二人身後的張珂接言了。
“陛下,此二人原本在臣手下做過事,這麼大的事他們實在不敢欺瞞皇上,才冒死回來找到微臣,讓臣將此事告知皇上。”
皇帝看了張珂一眼,麵色緩和了些。
“來人,先將這二人押入大理寺,仔細審理。”
皇帝沒將人交到刑部,張珂便知因為史明台的事,皇帝對他已經不太信任了。
這兩人又是自己的人,自己也理應避嫌。
他便沒開口說話。
兩人被拖下去後,他才將目光轉向蘇相。
“蘇相怎麼看這件事?”
蘇相坐在下首,麵色倒是平靜。
“這麼大的事,他二人定不敢撒謊。”
皇帝自是也知道,沒人會拿這種事來汙蔑人。
他問的是蕭晗璋這個人該如何處置。
蘇相繼續道:
“陛下現在當務之急是馬上再派兵過去,防止永州發生民變。
蕭晗璋護糧不利,欺君罔上,雖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也得將人帶回來細細審問再做定奪。”
張珂立即跪地。
“臣願戴罪立功,去趟永州。”
慶安帝遲疑了下。
“他或許有什麼苦衷?或許到了永州能有解決的對策呢。”
幾人心知肚明,哪還有什麼解決的對策。
十幾萬災民的糧食,他們短時間不可能再湊出來了。
現在隻得作最壞的打算,若發生民變便武力鎮壓。
張珂見皇帝還想保蕭晗璋,立即義正言辭道:
“陛下就算他有了對策,可也不能欺君啊。
史明台那次的事他便先斬後奏,陛下寬厚,並未重罰他,才讓他愈發恃寵而驕。
連這麼大的事他都敢欺上瞞下,以後難保他還會居功自傲做出什麼藐視天威的事來啊。